屋内就静了下来。
或许是气氛太凝滞,连最调皮的苏靖卓都乖乖待在乳娘的怀里不敢吭声。
苏婧宁扫过满头大汗的严嬷嬷和坐立不安的汪氏,心内只有冷笑。
当初既有胆子做,现在又怕什么呢!
再看看旁边闷不吭声的成安和略显急躁的苏婧月,她只觉得通体舒畅。
这次恐怕她要一箭三雕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苏恒才沉着脸回到了屋里,目光定定地落在汪氏身上,只看得对方瑟缩不已。
冯氏问道:“三弟,查的怎么样?”
苏恒这才收回目光,强压着心中的怒气,暗声道:“少了三成儿的东西。”
众人皆是一震。
穆氏是穆家的独女,向来待若珍宝。她嫁来时穆家又正值鼎盛,所以陪嫁极其的丰厚,三成东西的价值很惊人了!
何氏也大吃一惊,她之前就隐约察觉到汪氏偷用了穆氏的陪嫁,但念着她操持家务不易便只当没看见,可她万万没料到竟被汪氏用去了这么多!
“我的天爷啊!和穆妹妹一比,我丢的那点儿简直不算什么了!”冯氏直拍胸脯。
苏恒闭上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才又看向何氏:“母亲,儿子对不起秋娘和穆家的托付,只好写信给岳母说明缘由并赔罪了。”
“不可!”苏信断然否决了他。
“三弟如此,可想过苏家的名声怎么办?”
苏恒怒道:“苏家连自家儿媳妇的嫁妆都看不住还有何名声?”
苏信哑口无言。
苏恒又道:“不仅如此,儿子还要去报官,看看到底是谁偷了秋娘的东西!”
“胡闹!”何氏惊地站起身来,“你要是敢报官,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苏恒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看向何氏:“母亲,你是存心要包庇吗?”
何氏眼神一闪,避开了他的目光。
苏婧宁眼看着苏恒眼神透出一股决然,心中暗叫不好。
“好……”
“父亲!”她立刻打断了苏恒的话。
苏婧宁走过去柔声道:“父亲不要说气话,祖母只是担心这事儿传出去了有损苏家的颜面,并没有说不找出偷东西的人,是您误会了。”
“不如咱们先审审看守库房的婆子们,找到人之后再做打算。您觉得呢?”
女儿的声音使苏恒冷静了些许,神色也略显松动。
何氏见状暗暗吁了口气,也附和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又劝道:“恒儿,娘知道你生气,但是你得想想婧宁婧月和你这些侄子侄女们,若这事儿传了出去,他们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苏恒闻言看了看旁边乖巧的女儿,终于是妥协了。
“好,那就先审人吧!”
何氏这才放下心,让姜嬷嬷把人带上来。
一共五个婆子,俱都白着脸神色不安的。
何氏当先问道:“你们几个偷窃主家东西可知罪?”
几人听了立马喊冤。
何氏一拍桌子,怒道:“不是你们偷窃,那东西怎么少了?”
其中一个圆脸的妇人便道:“老夫人,奴婢们真的不知道啊!每个库房都有三把锁,大夫人、严管事,奴婢们各拿一把,不合在一起连库门都开不了,奴婢们哪来的本事偷啊!”
“哦?那有没有谁单独拿三把钥匙的时候呢?”苏婧宁突然插嘴问道。
何氏看了她一眼,但终究没说什么。
圆脸妇人摇头:“没有,这样安排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私自偷窃,所以不会让一个人单独拿着三把的。”
冯氏冷哼:“那东西是怎么不见的?难道还能自己飞了不成?”
苏婧宁也道:“你们还是再仔细的想一想,不然若找不到人,那只好算到你们头上了。”
几人听了又喊冤。
苏婧宁看向一旁的严嬷嬷:“嬷嬷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严嬷嬷忙叫屈:“老奴真的不知道啊!也实在没想到东西突然就少了这么多。”
苏婧宁笑笑,意味深长地道:“原来嬷嬷就是这么给婧宁看守嫁妆的啊!”
严嬷嬷说不出话来。
这时突然有个婆子喊道:“奴婢想起来了,严嬷嬷从奴婢手里拿过一次钥匙!”
严嬷嬷几乎要跳起来:“马婆子,你可不要瞎说,谁拿过你钥匙!”
马婆子吓得一缩脖子。
冯氏斥道:“放肆!谁准你插嘴的?”
严嬷嬷立时噤声。
冯氏才又看向马婆子:“你继续说,自有主子们给你做主,若说的好了不仅不罚你说不定还要赏你呢!”
马婆子眼睛一亮,急急地点头,道:“严嬷嬷就是拿过奴婢的钥匙!奴婢还记得那天是八月十五,轮到奴婢当值,严嬷嬷却突然过来说帮奴婢看一会儿,让奴婢留下钥匙回去跟家里人吃个饭再来。奴婢因心里感激,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话一落又有婆子喊道:“奴婢也想起来了,严嬷嬷也这样儿拿过奴婢的钥匙!”
其余几个经这么一提醒也纷纷记起严嬷嬷拿过她们的钥匙。
地上的严嬷嬷顿时有些惶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