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上前磕头行了礼,何氏便问道:“听说你是自己求着出的三房?”
严嬷嬷恭敬回道:“回老夫人,正是。”
何氏又问:“可是有什么缘故?是三房亏待了你?还是你觉着在三房没有前途不愿多待?”
严嬷嬷闻言“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地,说道:“老夫人,穆太太待奴婢极好,奴婢也很是感恩,自是愿意一直待下去的。”
何氏奇怪道:“既如此,那你为何非要出去呢?”
严嬷嬷回:“奴婢本也没想要出去,只是当时穆家要接了三小姐去长住,但是穆太太曾嘱咐奴婢一定要帮她守好留给小姐的嫁妆,两难之下,奴婢才求了放出去的。”
旁边的苏婧宁听到也不翻绳了,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母亲还嘱托你这个了?再说了嫁妆有什么好守的,这府里的人还能贪了不成?”
此话一出,别人倒没什么,汪氏却有些心虚。
严嬷嬷却立即回道:“您不知道是因为那时候还小,便没告诉您。不然老奴如何不找个好差事,却非要去守那库房呢!”
何氏不禁点了点头,大觉有道理。
严嬷嬷见了精神一震,又继续说道:“至于穆太太嘱托老奴这事也不是担心府上有谁会贪了这嫁妆,她只是怕有那存了坏心思的家奴偷拿而已。”
苏婧宁听她一派乱编都要气笑了。
何氏却信了这话,只道:“这样一看你倒是个忠心的,既如此,就还到三丫头身边吧!”
严嬷嬷一听喜得直磕头:“多谢老夫人!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何氏满意地点点头,就让她起了身。
苏恒见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婧宁拉住了袖子。
严嬷嬷这时也已经来到了苏婧宁面前。
她看着这个面上隐含着怒意的小姑娘,微笑着躬身行礼道:
“老奴给三小姐请安了。”
低头间她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得意。
兜兜转转,她不还是做了这教养嬷嬷嘛!
三小姐这个破落户不仅骗自己还想阻拦?
嗤,做梦吧!
有成安公主和四小姐的许诺和帮助,她以后还大有可为呢!
而这位三小姐……
严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以后有的是机会让她尝尝自己的手段!
“嬷嬷客气了。”头顶传来苏婧宁冷淡的嗓音,“以后还要劳烦您费心呢!”
严嬷嬷闻言直起身子笑的满含深意:“老奴定会不负所望。”
苏婧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希望如此。”
话音刚落外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隐约还能听见女人的哭声。
何氏皱着眉正要吩咐人去看,就见冯氏哭着冲了进来,一直扑到她的脚下。
“母亲,您可得为媳妇儿做主啊!”
何氏见她这样唬了一跳:“老二媳妇儿,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又让姜嬷嬷拉她起来。
冯氏却不理,只边哭嘴里边叫嚷着什么“让人活不成了”“烂了心肝儿的玩意儿”之类的。
何氏越听脸越黑,忍不住斥道:“有事就说,大哭小叫的乱说什么!”
旁边看热闹的汪氏也说风凉话:“是呀弟妹,小辈们都在,你说话也太不讲究了些!”
冯氏这才抬起头白了她一眼,心道一会才有的你哭呢!
又凄凄落下泪,道:“这事儿搁到谁身上都讲究不起来。”
说着看向何氏:“今日媳妇儿做了些枣泥糕,味道很是不错,就想给您也送些尝尝。
因媳妇儿的嫁妆里有套和田白玉盘正配这糕,便亲自去了库房去取。可是您猜怎么着?”
何氏不禁问道:“怎么了?”
冯氏便哭道:“那盘子竟然不见了!媳妇儿原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就拿出册子来查,谁知道,越是核对,库里的东西越对不上数,一查之下,竟是不知何时被人偷了许多!”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只汪氏和角落里的严嬷嬷脸色有些不自然。
苏婧宁瞥见了心中不由得冷笑。
何氏问道:“可是确定不见了?不要到最后闹出笑话儿来。”
冯氏委屈道:“母亲,这种事媳妇儿怎么敢大意,不仅核对了好几遍册子,就连那库房都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
何氏闻言沉声道:“既如此,那就查,好好的查!”
嫁妆素来是女子的私产,若谁家敢侵占媳妇儿的嫁妆那绝对是要被人嘲笑的。
冯氏的陪嫁好端端的消失不见,由不得何氏不重视。
她可不想传出去在外边儿抬不起头来。
角落里的严嬷嬷听见了何氏的话又往里缩了缩。
苏婧宁却不放过她,道:“祖母,正好严嬷嬷在这,咱们倒可以先问问。”
何氏也看过来:“嗯,严嬷嬷,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严嬷嬷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老夫人,奴婢不清楚啊!”
“咦?”
苏婧宁疑惑道:“嬷嬷刚刚还说是为了我才去守得库房,怎的现在又不知道了?”
说着她一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