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笑着答应了,还说我长出息了,结果……唉。”
我想了一下,推测道:“女孩的皮包跟手机,都在你手里?而且邹大伟知道?”
邹文斌苦笑着嗯了一声,说他要钱时太紧张了,结果就被邹大伟套话套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只要把你杀了,那两样证物也就成了死物,再也没人知道它们的来路,甚至可能被当成你的遗物,火化掉;”
“而只要你死了,躲在家拿大的那个酒保,也就成了孤证,别说他不敢回来,哪怕突然热血冲头决定出庭做证了,也没用。”
“另外,五百万,对邹大伟是小意思,但这王八蛋有疑心病,你敢威胁他一次,他就怕你威胁他一辈子,还不如直接弄死你。”
邹文斌只是绝望的抓头叹息。
“昊哥哥,这有用吗?”刘果儿疑惑道:“哪怕这些证据,能证明他迫害了女孩,但没人看见过行凶过程,他可以说是女孩自己摔死的,或是被呕吐物呛死的,这样最多最多,也就判他个过失杀人之类的吧,在牢里蹲几十年,但这也太便宜他了!”
“确实没用。”我点点头,看向斌仔:“好了,这件案子,到时候我会转告给警方的,现在可以说正事了。”
邹文斌一脸懵逼:“什么正事?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啊。”
我皱眉道:“邹大伟在公海上杀了几十个人,别说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邹文斌激动地站起来:“他回国时,身边那两个保镖不见了,而且身上一股子血腥味,我就猜到出事了。”
“可是,他杀人之前,就打发我带着昏迷的老爷回国了。我又没长千里眼,哪知道他具体干过什么。”
我沉声道:“你可想清楚了,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了!”
邹文斌急的跳脚:“可我真的不清楚啊!你要是不信,就用你的法术拷问我的灵魂好了,我哥都被他害死了,我还护着他不成?”
看样子,斌仔没撒谎……
“这下怎么办?又死无对证了!”刘果儿着急道。
我却平静的笑道:“没事,我之前就说了,只要找到斌仔就行,他有证据最好,但没有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
“对了——”我皱眉问斌仔道:“为什么死的是你哥?”
邹文斌又哀伤了起来,抓住棺材,负疚的看着尸体。
“我们是双胞胎,邹大伟派来的人,认不出我们哥俩谁是谁。”
“我哥向来比我胆大,讲义气,昨晚有人直接翻院墙进来,后门也有什么怪物呜呜的叫唤着,我都吓崩溃了,我哥就让我先躲在他床底下。”
“那人闯进来后,手里好像还拿着照片比对,问我哥是不是邹文斌,我哥直接承认了,然后说“邹文强”还在外地打工还没回来。”
“我就听见那个人冷笑了几下,然后我哥就惨叫起来了,就一声,然后就啥动静都没了!”
“等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钉在了天花板上,死不瞑目,脸被扭得跟麻花一样……”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直接入室杀人啊!”刘果儿气愤道。
唉,强者对弱者,就是如此……
懂玄术的人,要杀一个普通人,真的很容易。
所以,历朝历代,都掀起过反玄学人士的运动;
但官兵捕杀的,只是些神棍、小喽啰而已,真正厉害的、为祸苍生的妖道,其实都是被风水界内部的高人清理门户了。
虽然我们拥有普通人难以触及的力量,但都明白自己也是爹生娘养,从普通人慢慢修炼过来的。大部分风水师一心只想斩妖除魔,守护天下太平。
可惜,力量,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毒药,不是人人都能抵御住它的侵蚀。意志不坚的人得到强于别人的力量,大都会用来欺压、掠夺弱者,据说那种滋味,比毒.品更令他们上瘾。
所幸,后来有了天师会,而且得到了俗世公家的支持,双方都只有一个目的——从太平中谋发展。
风水界这才逐渐稳定了下来。
此时,我从挎包里掏出了一沓黄符,画上驱邪咒,点然后扔进了那个坟前洞里。
里面顿时发出了某种畜生嘶叫的声音,冒出了大股的黑烟,接着就没动静了。
我蹙眉道:“这叫噬灵蛊,活人在时,会惧于阳气躲起来;活人一走,就会吃掉周边能感应到的魂魄,继而自焚而死。是种无声无息抹杀魂魄的邪道手段。”
说着,我把那些家属都叫了过来。
然后从挎包里掏出盏油灯,镇在邹文强尸体的脑门上。
一边在他脸上画咒,一边索要生辰八字。
老夫人还在犹豫,邹文斌就妥协道:“给他吧娘,他要想害我们的话,用不着这么麻烦,只需要把我诈死一事捅出去就行了……”
老夫人这才点点头,把生辰八字写好,递了过来。
我随手掷到油灯里,然后开始念咒。
一番做法后,一股淡蓝色的清气,就跟条蛇一样,先从邹文强的脑门心爬出来,然后缓缓钻进了油灯里。
我立马将灯罩合住,递给了老妇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