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筵席大开,林冲与晁盖同坐上席,在两人身侧,则有梁山两位当家相陪。
朱贵、杜迁作陪,再便是晁盖同来之人,这等待遇,非同凡响。
阮氏三雄陪坐下席,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如坐针毡,好在林冲等人未开口相认,三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先不谈事,吃酒吃肉,填饱肚子再说。
气氛渐渐热烈,周遭兄弟都在吃酒谈笑,气氛变得融洽。
两边之人,觥筹交错,敬酒不断,互相礼让。
靠角落的桌子,武松跟刘黑子喝得痛快,只是低着头,两个人絮絮叨叨,不晓得说着什么。
林冲关切道:“晁盖哥哥与诸位上山的兄弟,家眷老小,一会我让人安排妥当,若是住的地方不满意,晁天王只管与我说。”
晁盖抱拳道:“大当家宽厚仁慈,照顾这般周到,我等只需一口饭,一个遮风挡雨睡觉的地方,便心满意足了。”
“晁天王莫要自谦,天王大名,我早有耳闻,一直想有机会相见,看来上天有眼,让我等相聚于此,实在是我梁山幸事啊。”林冲动情地道。
这一刻,只怕连林冲自个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他竟然也会跟柴大官人一样,招揽天下英豪。
人间之事,还真是不好说。
几个月前,他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雄踞八百里水泊梁山,占据山川沼泽,坐拥近万之人,兵强马壮,麾下猛将无敌。
这种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把控感,着实令人沉迷。
爽!
简直太爽!
怪不得历史那些大人物,一旦掌握武装,都想称王称帝,连克制名号,都已经成为一种巨大的诱惑。
事到如今,林冲似乎有些理解了。
念头一闪而逝,林冲深知,这一切都刚刚开始,梁山跟这朝堂比,只是稍稍强大一点的鸡仔罢了!
朝堂还是一头老鹰,哪怕是一头老眼昏花的老家伙,可抓死他这个小鸡仔,一样还是有手段的。
不能故步自封,要保持开放的态度,吸引各路人才,才是王道。
晁盖面露激动之色,道:“这段日子,林冲大当家的威名,江湖中都在传颂,您的仁义无双,着实令人钦慕。我与诸位兄弟,劫下生辰纲,哪晓得被官府知晓,如今身家性命难保,都要靠大当家收留我等。”
林冲暗想,即便他改变青面兽杨志的命运,可这劫走生辰纲一案,还是发生了。
看来历史的车轮,还是拥有着强大惯性啊。
想要去迁移变换,只怕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
正想着功夫,林冲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叮!您有一条新的主线任务,降服收取晁盖等人,全员忠心值达60以上,任务完成,将有兵马大礼包奖励。”
“好!这个任务还来得真是时候。”林冲心中暗乐,晁盖这帮人,看似以晁盖为先,实则还有一个大脑一样的人物。
那便是不安分的吴用。
这个吴用,可谓伴随两代梁山寨主的智囊人物,自诩智多星,可惜一味权谋,全身奸诈,佛性到此,撕灭殆尽。
吴用之人,不懂恩义之心,心中只有计策聪慧,这乃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自以为是,卖弄上位者的筹码。
换做以往,林冲大不了一枪挑死吴用,压根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眼下,林冲诛杀此人,好处没多少,反而坏处不少。
晁盖等人上山,正是他成为新任大当家以来,第一批知名人士投效。若是贸然诛杀吴用,一个不好,便会落下恶名,起码眼下,机缘未到。
有些事不动则已,一动如山崩地裂,犹如星辰裂日。
阮氏三雄之所以当初不急着收服,便是等着今日筹划,埋下一个伏笔。
林冲要将吴用留着,留着到来日,对付一人!
那人便是那黑面郎宋江!
要知后世曾有人说,吴用乃是一方人物,他奸猾便与宋江相似,只是比宋江,却心得端正得很。
吴用明明白白驱策群力,有军师之体。
吴用与宋江差处,只是吴用肯明白说自己是智多星;宋江定要说自己志诚质朴。
宋江只道自家笼罩吴用,吴用却又实实笼罩宋江,两个人心里各个自知。
这两个欢喜冤家,到时候岂能让他们错过呢?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往后梁山要征伐天下,总有一些脏活、累活,终究需要人做。
林冲眼光望得极远,宋江、吴用这两个人,便很适合做这种事。
他们两个人若是能用,便用他们做脏活,若是不能用,那就让他们死得其所。
一念至此,林冲宽慰道:“晁天王做的乃是大事,生辰纲乃是梁中书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的财物,合该天下好汉抢夺!可惜当初我在东京,否则定来相助。晁天王勇毅干练,乃是当世豪杰也。”
晁盖脸上红光一闪,自从劫持生辰纲,他便纠结不已,原本快活日子,彻底完蛋。
这种巨大反差,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恼恨那刘唐,无端生事。
现在听林冲这么一说,晁盖内心的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