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归府。
萧议的脸绯红,那一双桃花目直勾勾盯着安玉若,看得她不知所措,内心波澜起伏,不能平静。
至左院,门口停着几辆车驾,旁边立着婆子丫鬟。
丫鬟们各个美丽动人,分明是那日在诗会上要送的通房丫鬟们。
萧议缓缓走了下来,喝了酒脚步有些虚浮,被安玉若扶着。
此间晚风一吹,佳丽一瞧,登时清醒起来,皱起眉头,看向那十余个美貌丫鬟问道:“这是?”
从丫鬟中走出一位面色红润的婆子,讨好道:“甄公子,这是我们宋大人体贴给您府上配的丫鬟婆子。”
萧议脸色一沉,嗤笑道:“宋大人?”
“是啊。”老婆子笑道,“宋大人知道您迁入新府,缺些下人,便派我送了这些个人过来供您使唤呢。”
“哦?”萧议轻笑道,“这些不劳宋大人费心了,还请你带着她们走吧。我本速来喜欢和诗儿过二人世界……”
老婆子一听慌了,连忙道:“甄公子啊,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您要是不收,我们这群人回去就要被投入这江河之中了啊……”
“哼。”萧议冷冷道,“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老婆子苦苦哀求:“还请甄公子好歹收下雅霓、洁彩和芳兰吧……这是宋大人最后的底线。”
“最后的底线?”萧议呵呵一笑,“好一个宋大人啊。那……”
安玉若得了萧议脸色,急忙劝慰:“好啦爷,她们也都是可怜人便收下吧,而且以后在扬州还得靠着宋大人呢,不能得罪了。”
萧议佯怒道:“哼,把他们安置在偏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玉若无奈地看了看这群花容月貌的姑娘们,也跟了进去。
老婆子高兴坏了,急忙招呼了那三位女子,和她们的婆子:“你们要好好伺候好甄公子,最好早点生出娃娃来!”
三个人听得面红耳赤,连忙跟着进了府。
一路上,雅霓是个活泼个性,对着洁彩道:“那甄公子果然长得俊呢,我确实想和他生个娃娃。”
此话一出,旁边两个连忙“呸”起来,芳兰哪里听过如此直白的话语,想起了被人操控的命运,不免悲伤:“别说得了宠又如何,还不是宋大人的一颗棋子,哪里能做到真正的琴瑟和鸣呢?”
洁彩轻笑道:“看来姐姐也动情了。”
向来温婉含蓄的芳兰却脸颊飞红,俏脸生花,看呆了另外两个。
安玉若在屋内看得真切,见三人带着婆子进了偏院里看不见,才关上窗子,打趣道:
“萧公子果然艳福不浅呢。”
萧议懒懒地抬头,酒力还未散去,如此一看当真是公子如玉,也看痴了安玉若,他轻启薄唇,目光死死看着安玉若:“本公子确实艳福不浅呢。”
说完,便大手一捞,将气喘吁吁的安玉若搂在怀中,轻轻问:
“安家姑娘是吃醋了吗?”
安玉若吐了吐舌头:“才没有。你就这么安置她们?”
萧议点点头:“暂且先这样糊弄一阵,毕竟他们都是宋廉的眼线,不得不防。而且,现在罪证才刚刚开始查起,柳氏还未找到踪迹,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柳姨,有消息了吗?”
安玉若小心地问道。萧议知道前世二人有过多误会,也缓缓劝慰:“莫担心,已有头绪。”
安玉若眼睛一亮,不过还是道:“早些歇息吧。”
萧议吹灭了火烛,轻笑道:“嗯。”
满室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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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兰姐姐,你这模仿周朝老先生字迹的功夫可真不错呢~”
洁彩拿起芳兰临摹的周朝的楷体,不免一惊。她来了萧国,喜欢书法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临摹如此之像的笔迹。
芳兰吃吃一笑:“我这可不算什么呢,我有一位姑姑更是厉害,模仿起来可以以假乱真。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一旁的雅霓好奇,收了木剑。
“只可惜,我们家本来就是获罪之家,她好不容易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嫁了个好人家做妾,谁知道那家子也获了罪,满门抄斩,就留下个女儿……她早先察觉,就跑了出来……”
“那她现在是藏在哪里了吗,可曾安全?”
洁彩好心问道。
芳兰摇摇头:“我只收到她一封来信,说就在扬州地下城内,安全得很。可我却担心得紧,但无奈又是受宋大人调教,无法去寻,只是告知了殷主管,他若是想保证我们的忠诚的话,定然会替我们看管好家人。虽然可能是囚禁,但只要我们不做背叛,家人们也可一生无忧了。”
洁彩眼神迷茫道:“那个殷主管不像个好人,看我的眼神很……虽然我善长那方面,可也只是涉猎……”
“呸!别再说了,说得我都臊了。这么一想,要不是甄公子,咱们仨或许早就被那糟老头侵占了,那样我不如死了!”雅霓气愤地说道。
洁彩好奇地问:“芳兰姐姐,那既然你那姑姑,既然安全,你为何整日担忧呢?”
“你有所不知,她当年……帮一位贵人做事,知道的事情太多,我怕那贵人也在追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