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火急火燎的跑到皇宫。
没人知道他,这一个月来的心里压力有多大。
官职不官职的,根本无所谓,他最担心的是,若继续这么无所事事下去,自己的爵位会不会被陛下收回去?
若非如此,就算在家赋闲个一二十年,又能如何?
朝廷的俸禄照样会发,自己还有时间照看家里的生意,何乐而不为呢?
武士彟早就绝了再进一步的心思,多赚的银子才是正道。
当然,保住爵位还是最重要的。
只要任命书一下来,起码可以说明,短时间内,陛下不会动自己的心思。
在宫门外,接受了严格的检查之后,武士彟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他拥有李渊送的腰牌,进宫是不需要提前禀报的。
刚来到太安宫外,武士彟脸色猛然一变!
迎面走出来的,赫然正是李二!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急忙跪地行礼。
参见陛下!
李二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平身。
谢陛下!
李二回头往殿中看了一眼,没有询问武士彟来这里的意图,而是淡淡的说道:太上皇心情不好,恰巧你来了,好生开解开解太上皇吧!
武士彟松了一口气。
他找门路托关系的事情,万万不能让李二知道。
否则,这辈子都别想重新混上官职了。
恭送陛下!
眼瞅着李二走远,武士彟站起来,在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一进大殿,他又吓了一跳。
只见,满地都是杯碗狼藉,几个太监正趴在地上收拾。
李渊坐在软榻上,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看见武士彟,冷哼了一声,道:这个逆子,当初生下他的时候,就该把他溺死!
武士彟一哆嗦。
好家伙,这番话若是让李二听见,会不会把自己灭口?
太上皇息怒,陛下,陛下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考虑...
李渊一拍桌子,道:杀兄弑弟的事情,他都做出来,总有一天,他会不会连朕都砍了?!
武士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头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夹在中间,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直接闭嘴。
等了片刻,李渊的怒火似乎平息了一些。
他指着对面的软墩,道:坐。
多谢太上皇!
武士彟也松了一口气,半个屁股坐在软墩上,不敢坐实了,看起来像扎马步似的。
李渊不满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他还没有启禀造反的时候,武士彟就是唐国公府上的常客。
一直到没有登基之前,两人都是兄弟想成。
见武士彟这么拘谨,李渊心里有点不舒服。
武士彟苦笑一声,只能坐好,道:太上皇,老臣说句僭越的话,陛下纵有万般不是,也已成定局,您倒不如给陛下几分面子...
李渊指了指身旁桌子上的茶壶,自有太监上前,为武士彟上了一杯热茶。
他幽幽一叹,道:朕何尝不知其中的道理,可那逆子欺人太甚...
说着,李渊揉了揉自己的心口,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不提他也罢,你今日进宫来,所谓何事?
武士彟一怔,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老臣常年在外,回朝之后,听说长安城出了个名叫柳白的少年俊杰...
他一边说,一边偷看李渊的脸色。
你说柳白?那小子可是神奇的很,不到一年的时间,给朝廷解决了不少难题。
李渊说着,脸上不自觉的出现几分笑容。
看李渊的样子,似乎没有对柳白不满的意思。
武士彟心里纳闷。
他哪知道,柳白让他来宫中找李渊,就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支开罢了。
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武士彟轻咳几声,道:听闻,柳白冲撞过太上皇?
这次,轮到李渊纳闷了。
从前,自己的确是看柳白不顺眼。
可后来,李时珍救了自己一命,便化解开了。
不仅如此,现在反而是自己欠了柳白的人情没还。
武士彟是什么意思?
他皱了皱眉,道:字信,你可是有求于柳白?
武士彟心头一惊。
托门路的事情,万万不能让太上皇知晓。
一旦太上皇替自己开口,不仅不能要下来官职,还很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到那时候,陛下会怎么看自己?
他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笑道:老臣回朝之后,和柳白也打过几次交道,深觉此人,确为国之栋梁,若是因为一些小事冲撞了太上皇,难免会影响他的前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喜欢提携后辈的长者。
话里话外,都是为朝廷考虑,担心大唐失去柳白这种人才。
李渊恍然大悟,笑道:朕岂能和一个小娃娃置气?不过,你也算有心了,柳白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因为些许小事,都朝廷心怀怨念,那也是朝廷的损失...
武士彟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