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柳家的大堂上,武士彟显得有些拘谨。
别看他是个国公,但是国公和国公之间的区别,比人跟狗还大。
就如柴绍和程咬金等人,本来就有开国之功,后来进军玄武门,又有助李二登基之功。
被封为开国谯国郡公,和开国宿国郡公!
地位,仅在王族之下!
而且,手握重兵,都加了兵部尚书的头衔,可谓权倾朝野!
反观武士彟...
说是应国公,可古应国的领土,也就半个县大小,远远比不上一郡之土。
再者,他一无实权,二无官职。
除了名头大之外,估计连朝中的实权子爵都赶不上。
说不定哪天李二不高兴,就会把爵位一撸到底。
因此,面对柳白,武士彟不光忐忑,较之其他人,更多了几分敬畏。
这个年轻人,可是能把王氏和崔氏搞垮的大人物,万万得罪不起...
柳公子,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武士彟陪着笑,将盛放紫金冠的盒子,放在柳白跟前。
应国公且坐,就当自己家里一样,不必拘谨。
柳白玩味的看着武士彟。
他始终觉得,这老小子有几分扮猪吃老虎的嫌疑。
不过,明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
还需要好好试他一试。
他端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应国公此来,所为何事?
武士彟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柳公子,武某自荆州任上回朝,已经一个多月了,陛下到现在还没许以官职,就想...
早在准备来柳家之前,他就找朋友细细打听过了。
不光是进柳家大门的规矩,还包括柳白的性格。
知道柳白说话,不喜欢弯弯绕绕的,就直接把来意说明白了。
柳白耐着性子听完,笑道:柳某和房相他们,倒是颇有几分交情。
武士彟心头一喜。
有门儿!
他急忙说道:若是柳公子肯帮武某的忙,日后还有重谢!
谢就不必了,倒是柳某也有一件事情,想请应国公帮忙!
武士彟拍着胸脯,道:柳公子尽管吩咐,只要武某能办,绝对办得漂漂亮亮的!
听闻应国公在宫中颇有几分能耐,不知,是不是真的?
柳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悠悠说道。
武士彟一愣。
宫中?
没错!
柳白说完,又端起了茶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着武士彟的表情。
事实上,柳白也不知道,武士彟究竟有什么能耐。
他猜测,武则天之所以能在宫中出头,必定是有人暗中相助。
或许,武士彟手里的隐藏势力,就在宫中!
武士彟想了半天,纳闷道:柳公子从哪里听说的?
柳白见他表情不似作伪,心里越有些奇怪。
莫非...武士彟是只真猪?
自己想多了?
忽然,武士彟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他一拍大腿,早年间,武某和太上皇有几分交情,就连当今太上皇手下的那些宫中老供奉,也大多和武某交情甚笃,莫非柳公子指的是他们?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柳白终于明白了。
他至今还记得,当初向李二进言,废除弘文馆的时候,李渊曾经派人,来柳家探查。
后来,那些人被许褚秘密除掉了。
看来,就是武士彟口中所说的,宫中老供奉!
既然这些老供奉,和武士彟的交情不错。
等李渊死了之后,他们暗中帮武则天一把,也情有可原...
只是不知道,所谓的宫中老供奉,究竟有多少人?
柳白不动声色,柳某只是听说应国公,和太上皇是多年的好友,当初因为陛下的事情...
说着,柳白叹了一口气。
武士彟顿时明白了。
柳白可谓是李二最信任的人,在一些事情上,得罪了太上皇,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柳公子放心,一会儿武某就入宫去觐见太上皇,想必,太上皇能给我几分薄面!
那就有劳应国公了!
武士彟心里有底了,哈哈一笑,道:早就听说柳公子为人豪迈,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武某这就进宫去,柳公子可切莫忘了,和武某的约定!
柳白点头微笑,道:那是自然!
......
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走武士彟。
柳白回到书房,一点一点的回忆着,后世关于武则天的记载。
按理说,李二死了,他的后宫之中,除了身份尊贵的阴妃和杨妃之外,其他年级较轻的妃子,都要被赐予三尺白绫。
这是为了防止年轻妃子,耐不住寂寞,祸乱后宫。
可偏偏才二十出头的武则天,活了下来!
不仅如此,她还能借机引诱李治,甚至到了感业寺出家之后,还能和李治幽会!
这其间,恐怕和宫中的那些老供奉,脱不开干系!
很快,柳白就想起了一个名字。
卑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