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这日,山寨里各主家相携出游,随从仆人一大堆,但其实除了几个寨主和家人外,其余都是寨里的自家兄弟。
出门在外总得要些安全的,这里最高兴的就属唐睿泽了,他终于迎来了新的机会。
可就是如此,他毕竟也只是几岁的小孩子,马车走走停停,才进云州府的城门呢,他就已经将逃离之事忘个一干二净。
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几个孩子各看各的,都挤在各家的马车车窗上,街上的装饰以及该有的节日气氛,让他们恨不得赶紧下车去。
几大寨主此次出行扮的不是富户就是地主,所以早前决定好后就着人将城府里“珍品斋”的二楼大厅全部包下了。
当然,那里是有包房的,只可惜早就被这城里的达官贵人们早早预定了,能包下二楼大厅也已经很不错了。
还没到那“珍品斋”的街面儿上,马车已经寸步难行,此时人们都出来逛街,围的水泄不通。
唐睿泽随着那小少爷一并跳下了马车,一开始他们俩还是手拉着手的,走走停停,带来的人全部分散开,在几位小主子身边照应着。
唐睿泽这是自出世来第一次自己个儿逛这上元节灯会,他眼花缭乱的,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好奇那个。
可是随着出来游玩的人越来越多,他与玩的很好的小哥哥被挤散了,寨主带出来的人自然满眼都是自家小少爷,谁会专门关注一个下人。
而那孩子与唐睿泽一样,眼中尽是好奇,根本没有发现一直拉着在身边的小伙伴不见了。
直到唐睿泽摇手,让小哥哥看那精巧的小猴子花灯时,才发现自己身边全是陌生人,一个也不认识,也没人盯着他看。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费力气就达成所愿了,他心里很高兴,转头就问那卖灯的老头儿,这灯卖多少钱。
“小公子,八两银子,不贵的。”
那老头儿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孩子,见他虽穿着一般,却长的极好,心里已经给他定义成富贵人家的少爷了,自然得要的高些。
“八两?”唐睿泽现在全身满共也就不到一两银钱,还是过年时收到的红包,他使劲儿的看了看那花灯,很沮丧的转头离去了。
就在他所站位置的斜对面二楼包房窗户下,一个邪魅男子将他的一举一动看个清楚,他转头与自己的亲信确认道:
“廉亲王府泽少爷真的丢了?这消息可靠?”
“回主子,绝对可靠,是我们的京城那里的人探得的,京城和宫里信息一致!”
“呵~有画像吗?”
“没有,那泽少爷很少串门,他在京里时也就去过贺将军府和苏府,其他地方多是坐在马车里,就是下马车也会带黑色面巾。
王妃将他保护的很好,轻易不会让他露面。”
“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楼下远去的孩子,回忆着那孩子的五官,边喝酒边邪魅一笑。
“去将刚刚那孩子带到我们府里,别让他乱叫。”
“是主子!”
说着那亲信就直接从窗户跳下,几个起跳已经到了唐睿泽的身后,他一手将他的嘴捂住一手拦过他胸前,将他从身后面劫走了。
“你,去将他刚刚看好的那盏花灯买下一并送去府里,我不想听见孩子哭喊。”
“是!”
那男子安排完,就继续吊儿郎当的看着底下的人流,仿佛这世间的人情世故与他无半分干系,他只是一个世俗之外的旁观者。
不久之后,唐睿泽刚刚站着询问花灯的地方,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外来客,那人赫然是唐萧逸。
“呵呵~~这父子缘分,天注定啊~”显然,斜对面二楼的邪魅男人也认识当世这位新晋亲王。
不过他更喜欢看戏,并不准备帮他,甚至在看他时还带着不屑和鄙夷。
唐萧逸从“灵珏谷”出来后,就一路找到了这里,他一直与乾二和博哥儿、元江他们没断过联系。
知道他们已经从西泉城府、永安城府找到了武昌城府,只这云州城府并未踏足。
所以他亲自来了,将自己身边的人四散开来,将这城府各处及周边仔细探访,不漏掉一丝细节。
若这里还是没有,他计划接下来去姑苏,那里二爷爷已经着人在找了,希望泽儿不要有事。
父子连心,不知为何,他总觉的若泽儿安全,一定会喜欢来看看的,这种感觉从心里泛起时,让他哭笑不得。
一个五岁的孩子,除非是已经被卖给了有钱人家,否则怎么能行动自如?
“哎?你怎么才来,刚才有精彩的你都没看见,有个人从不知道哪里飞下来,就为了抓个孩子。
你说有那么好的身手干点什么营生不好,非得做那偷鸡摸狗之事,真是世风日下。”
“哦?还有这事?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偷孩子难道还敢如此手段?那人的身手一定很强,否则也不敢啊,你快给我再往细了讲讲。”
是一对儿年轻夫妻,妻子在等自家相公一起逛夜市,就在唐萧逸身后路过时,两人边走边聊着。
唐萧逸警觉的感知到心悸,他鬼使神差的跟着那两人,听着这对儿小夫妻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