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阿逸是从窗边跑过来的,看他的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是有很重的心事啊,
都睡不着觉了,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怪不得他这样瘦,怎么也调养不过来,这么消耗着又怎么能一下养好呢?
“是有些事,还有三弟,他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阿逸,三弟一定没事的,我在想不如随后多请些熟悉东边沙漠、部落以及北疆所有地形的人做向导。
当年外祖父也是一样的迷失在沙漠里,同样的事情就不要再次让他发生了,锦媛还在等三弟,我们一起想办法?”
“嗯,之前所有事情都搅在一块,现在朝廷的事情都差不多解决了,之前被隐藏的感情全都跑了出来。
放心吧,我自己调整一下,都会好起来的。”
他这样说,林染很理解,很多事都发生的让人猝不及防,当时只能是先解决问题,没有时间让人去面对自己内心的各种感受。
待所有亟待解决的问题完成后,接下来就是自己内心喷薄发出的无法忽视的感觉了,非常的让人煎熬,只能用时间来抚平。
当然也有特例,那就是根本不将那些亲人放在心上,那也就不需要伤心难过了。
两人相互安慰后才躺下继续安稳休息,唐萧逸并不觉得自己背负多少,只是觉得亏欠了自家娘子和儿子。
第二日清早,他与舅舅舅母告别后,就急匆匆离去,陆清川在林染生产之后就想让他赶紧离去的。
他看出了他的煎熬,也明白这些事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不好过,所以想让他赶紧去找孩子,起码他自己不用等在这里难受。
十二月中旬,林染出了月子,慢哥儿的满月礼随着各家送到山庄的年节礼一并来了,只是给他过满月的只有陆清川一家。
多事之秋,孩子也小,只要该有的都有就好,林染仍然细心的将他从小的样子画在了册子上,这是作为母亲的坚持。
腊月即将过去,新年就在眼前,亲人不聚在一起多少有些遗憾。
此时的唐睿泽却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在被送到一处集中关押孩子的地方后,就试图用自己学来的本事逃跑过,
只可惜让别人顶了缸,当时正好有个孩子也有这想法,那孩子先他一步起身跑了,所以看着的人就将那孩子打了一顿后拉走。
这件事对唐睿泽的影响很大,甚至他五岁的这次经历对他这一身的影响都很大。
他没有再轻举妄动,却终于忍不住跟着其他孩子哭出声来,心里对拍花子怨恨极了。
快过年了,唐睿泽是知道的,他听大一些的孩子念叨过,也听到那些看守谈论,说是年前一定要把他们转移,大赚一笔。
否则等不到年后,有些孩子就会撑不住死去,届时不仅人数少了,他们也不能好好的安稳过年,为了填够人数还得忙乎。
机灵的他知道,自己还有一次机会,要是再不成恐怕就真的很难再逃出去了。
有那大些的孩子家里也很富裕,悄悄跟另外的孩子说过,家里的书童就是买来的,有卖身契,除非主家放人,否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奴才身份。
这些唐睿泽都是知道的,当日他只以为是百子在吓唬他,现在看来都是真的,他比那孩子知道的还多,他知道能被卖做书童已经是很好了。
也所以他开始担心起来,他好想祖父、想娘亲和爹爹。
乾二拉着媚爵与那四人一起,没日没夜的寻着,媚爵都瘦了很多,更别说人了,当他们去到泽儿待过的寺院时,媚爵转悠的最慢。
很显然那里不会停留孩子的气息,只是媚爵有着人的智慧,它有自己的感觉。
不过也正因为他的流连,让陆博熙在知客僧那里问到了些重要的消息。
就是那日那老夫人说家里丢了孩子的事,与泽儿一般大小,知客僧只知寺院里的事,寺院外的他确实不知。
但是若谁家丢了孩子也一定会报官寻找,他们本着不放过一丝线索的精神,终于在武昌城府衙门里打听到了那家人的住址。
唐睿泽失踪的事皇上是知晓的,他也一直暗中派人在寻找,这事情却不知是如何不胫而走的。
很多人都安排人私下找寻着那么大的孩子,这为他们这些亲人寻找的路上带来了不少的阻碍,也为唐睿泽带去了不少的危险。
腊月底,他是被第一批带走的孩子,各地的人牙处都对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最感兴趣,自然是因为有市场的缘故。
有人放话,只要五岁左右的男孩子,其他价格都被压的很低。
这事情自然官方管辖的人牙机构里是最先知晓的,所以唐萧逸他们都得知了此消息。
自此开启了各方的争分夺秒,皇上让贺老将军亲自去通知官府外协人牙行那里将大烨所有收入的五岁小男孩全部买回来。
当然这是私下的动作,为的也不过是想遏制一部分买卖通道,但这治标不治本,毕竟可以私下交易,谁出钱高谁得。
这突如其来的打乱,让唐萧逸他们焦急万分,他怎么都没想到买卖奴隶这事能与自家儿子挂钩。
他想起羽儿当日救下程露的女儿马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