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浔一看两人的神色,猜到是为了自己,默默低下头,有些自责。
容墨一个眼神就猜到了始末,眼底几分愠怒。虽然傅家不一定会责怪时浔,但只是这么一想他就不免动气,小表妹今晚几次冒险都是为了傅家,傅家还要责怪他的小表妹?
容墨一向理智,可今晚看到的一幕幕实在让他无法冷静,内心不免多了几分迁怒。
“浔浔跟我回家。”
容墨看向傅斯年,声色温和却不容置喙:“斯年也是。”
时浔眼睫一颤,怯怯的看着容墨,憋了半天还是不敢反驳。傅斯年在她手心里轻轻挠了两下,轻笑一声,点头:“听表哥的。”
傅瑾年能感觉到容墨生气了,别说容墨,他也是一肚子的气,今晚的事太诡异也太惊险,更可气的是这两人竟然还想瞒着!去容家也好,眼下容家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想了想,说道:“那就一起。”
会所这边,傅瑾年已经安排了人去处理,一个小时内已经清送走了所有客人,闭门谢客。
容墨已经吩咐了司机来接,黎然一看事情处理完了,本想离开,但心中也是一团迷雾,尤其是时浔……
他放心不下,索性跟着一起去了容家。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万籁俱寂,整个容家庄园一片宁静祥和。
车子绕开了主楼别墅,停在不远处的小楼别墅前。
时浔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解释,表哥疼她还好糊弄一些,可外公和舅舅却不是好糊弄的,现在一看表哥绕过了主楼别墅就知道他也不想惊动外公和舅舅,顿时松了口气。
车子停下,众人下了车。
容墨心里虽然有气,但知道傅斯年身上有伤还是过去搀扶着他。时浔心里一暖,终于露出了笑容,心里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别墅小楼是容墨十八岁那年,容老爷子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独属于容墨一人,但因为这几年容墨一直还在念书,所以平时小楼一直空着,只有佣人打理。
容墨放假回来还是会跟家人住在一起,偶尔也会到隔壁小楼这边坐一坐独处。因为是他的私人领域所以平时并没有别人过来打扰,说话也更方便,这一点傅斯年和时浔都知道。
黎然因为与容墨关系亲近当然也知道,心中也更清楚容墨这次是真动气了。傅瑾年却是第一次到容家来,不太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一直紧紧握着洛淮的手。
众人一进客厅,才发现已经有人早早等着了。容墨关上门,随手拉上了窗帘。
“容少。”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恭敬的点头问好。
容墨点点头,歉意一笑:“这么晚,还要麻烦您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容少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
“斯年受了点伤,劳烦您先给看一下。”容墨说。
时浔立刻扶着他过去坐好,抬手帮他解开衣扣小心的将衣服脱掉。洛淮一眼看到瞬间惊呼出声,意识到自己动静太大立刻抬手捂住了嘴巴,脸色有些发白。
傅瑾年将她的脸转过来,轻轻拉进怀里:“乖,不看。”
时浔瞬间皱起眉头,原本处理好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渗血了,可这会儿一看却发现伤口早就裂开了,血早就渗了出来,还染湿了黎然的大衣。
医生看了一眼,淡定的打开了医药箱,活了半辈子,什么伤都见过了。傅斯年伤口一露出来他就明白了:“偏了几公分,没有伤到脊髓,子弹挖出来的很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时浔原本只是担心心疼,可医生这一句话一出来,她却几乎吓得没了半条命!
上一世,傅斯年就是因为车祸伤到了脊髓才双腿瘫痪的!
这一枪……
如果这一枪伤到了脊髓,还是在肩上,那傅斯年恐怕肩部以下都……
时浔脸色一瞬间煞白,心如惊雷,后怕不已!
那一刀还是扎轻了!
师父,太讨厌了!
傅斯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时浔的变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就是流点血,别怕。”
时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想如果你知道上辈子就栽在我手里了,上辈子就是因为我双腿瘫痪了……
心中一哽,眼圈瞬间就红了。
上辈子就知道了,傅斯年还不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那么骄傲的傅斯年,因为她成为了残废难道不应该恨她吗?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
时浔不敢细想,一想心脏就像是被扔到了搅拌机里,碎成了一滩泥。
医生没有再多话,俯身为傅斯年清洗伤口,手法老练娴熟,别看站着躬着身体,在缝合伤口时手上动作又快又稳!看得她头皮发麻更加心疼!
洛淮只看了一眼脸就惨白了,傅瑾年将她小脸按进自己怀里,无奈的很,小声道:“说了让你别看,非要自己吓自己,乖乖的不许动。”
洛淮刚才那一眼正好看到缝合伤口,眼睛像是被刺了一下,这下是真不敢再看了,乖乖靠在他怀里不敢再动。
傅瑾年面色还算冷静,但心里也是后怕的很,医生方才那句子弹偏离几公分,没有伤到脊髓,也着实把他给吓着了!
此刻见斯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