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行长一愣,抬头看去。
走廊上一片黑,房间里也一片黑,门口站着几个黑影,让人莫名的心惊。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人醉酒闹事,发生了一点意外。”
会所经理连连道歉解释了一番,又说一时半刻修不好,又说已经报了警,众人本就喝的迷迷瞪瞪,此刻更是一愣一愣的,最后只听明白是要闭门谢客了。
浦江行长身居高位,对这种事情更敏感一些,看到经理身边还站着两个人,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等众人一走,他终于看清了门口的两人,那点微醺瞬间不醺了。
“嗯?这位先生是醉了吗?能自己走吗?”傅瑾年有些担心,回头对经理道:“这位先生醉了,找人扶着他。”
经理点头答应,亲自上前扶着他。
浦江行长有些懵,傅瑾年他是见过的,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但两人在公众场合见过不止一次,傅瑾年没道理认不出自己,可现在却一口一个这位先生。
……什么意思?
他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结合今晚会所的意外,还有眼前这位傅家大公子的反常,别是……
“好好扶着这位先生,他醉的不轻,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听到这句话,浦江行长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停下!
“先生,您小心着点,千万小心!”经理吓了一跳,赶紧扶好!
浦江行长脸色有些发白,转过身张嘴想要问个明白,可傅瑾年故意装没认出自己分明是要避嫌,他这开口一问直接就把傅家给得罪了!
今晚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这事儿十成十是冲着他来的!傅家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来提醒自己这里不安全,要他立刻离开。
浦江行长脑子转的飞快,深吸一口气,默默转回头:“……多谢。”
短暂的几秒安静,会所经理才开口:“先生客气,小心脚下。”
两人跟在身后,傅瑾年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前面的人顿时一僵,下意识的回头。
傅瑾年没有抬头,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很自然的一个侧身,黎然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挡在身前。
浦江行长只隐约看到男人背后微弱的手机亮光,心里紧张的不行。
【不要派人送他,让他自己走。】
傅瑾年看到时浔这条信息,眼神一眯,手指一点删了短信,收起手机。
他的确是不太放心,想让保镖护送,但时浔这个信息提醒了他,今晚的事傅家绝对不能插手!
浦江行长的事,傅家从始至终,半点不知!
“这位先生似乎醉得厉害,不能开车了,不如叫司机来接。”
浦江行长心中一个激灵,瞬间感激的点头:“是,是要让人来接,多谢提醒。”
浦江行长也是个谨慎的,直接打电话让保镖来接,甚至回家时直接改了道。
女人从时浔手下逃脱后,知道在会所再也动不了手就直接离开了,驱车潜伏在银行行长每日回家的路上,伺机而动,可等了一晚上却没有等到要等的人。
天光破晓,女人悄悄来到银行行长的家,却发现他一夜未归。
心知任务失败,只能败兴离开。
会所这边,时浔一听银行行长安全离开了会所,一颗心瞬间放进了肚子里。只要人完好无损的离开会所,那么之后再出什么事就跟傅家完全没有关系了。
时浔知道自己这么想无情又冷血,但她实在顾不上了,她只是一个小女生,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保护那么多人,她只想牢牢护着自己最在乎的人!
傅家的事暂时是解决了,可眼下,还有一件最棘手的事……
时浔咬了咬唇,心虚的看了一眼表哥。
从刚才一回来,表哥就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傅斯年,面色冷静,眼神温凉,让人心虚又紧张。
整个容家,其实时浔最不怕的就是容墨这个表哥,很小的时候母亲出了意外,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大人们心里再疼她也不会懂一个小孩子的心事,最多也就是把她带在身边。
那个时候,总是容墨陪着她。
容墨当年不过九岁,自己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但已经初见暖男的秉性。
那时候,他总是牵着时浔的小手,温柔一笑:“浔浔,表哥陪你玩,表哥陪着你。”
容墨总是陪着她,这么多年他一直陪着自己长大,两人的关系不像是兄妹,更像是容墨一手养大的女儿。
时浔一点都不怕他。
可是今天。
直到今天。
时浔觉得自己曾经怕是瞎了眼,生生没看出来表哥生起气来这么恐怖!
不凶不斥,只一个眼神,她就想躲。
包厢里一阵安静。
半晌,洛淮才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都,好了吗?”
洛淮一开口才发现声音都在发颤,尴尬的抬手按了按喉咙。
傅瑾年将她拉进怀里,不由分说的抱住,低声道:“都好了,没事了,淮淮不怕。”
洛淮看上去还算淡定,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一团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自己把自己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