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穆婉宁就已经猜测到殷离的想法。
“离哥哥,坏。”她娇笑的骂了一句,柔弱无骨的手指轻点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殷离一把捉住作怪的小手在微凉的薄唇上亲了亲,再低头恰好就对上穆婉宁想月儿般弯弯似的璀璨星眸,霎时间气血翻涌,数日来思念在这一刻蓬勃迸发,本能低头就钳住那晶莹粉嫩诱人的朱唇,碾磨辗转许久才嘶哑着嗓音在她耳畔落下一句:“还不够坏。”
一夜旖旎,饱食餍足过后殷离小心翼翼的将累坏的人儿把抱上床榻,看着穆婉宁眼底淡淡的乌青,下意识的抬手却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目光深邃的看着那一头并不属于她自己的青丝,紧了紧拳头,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最终只是俯身在她眼角碰了碰,修长的指腹摩挲着她已经消瘦出棱角的脸庞,带着几分歉疚的开口:“阿宁,辛苦了。”
虽说他记忆混乱,但却不是完全丧失,再加上还有明风等人的禀报,这一个多月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可谓是清清楚楚。
不说旁的就光躲避京城里那几队人马哪怕是他清醒的时候都会觉得棘手,更遑论阿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阿宁!”
殷离低低的唤了一声又一声,再次控制不住的覆上那粉嫩的唇瓣,直到穆婉宁不舒服的像猫儿似的哼哼两声才不情不愿的收敛起了几分,只是低头看着再度起势的某一处,颇为幽怨的看着睡的正酣的某人幽幽道:“阿宁果真是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公子,今儿的药煎好了,还有赵刺史派人来说接风宴已经备好,您过去后随时开始。”明风的声音适时的在外响起。
殷离留恋的看了一眼酣睡的人儿,直接站起身来出了屋,接过药碗直接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上打转,味道着实算不得好,不由的暗骂几句盛老这只老狐狸,旋即才冷冷吩咐:“保护好人,回头宴会结束,再让盛老和我岳父一同过来一趟。”
如今他们一行人伤的伤,残的残,又是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抵达忻州,也合该有个章程章法,再者阿宁一个人太累了,若他再陷入那种情况到底还是得找个有主意的人又能护得住阿宁的人做主,武安侯无异是最好的人选。
“是,公子。”
刺史府邸,会客厅。
殷离只身一人来此,二话不说抬腿就往赵青海面前走去,抬腿踢了踢他的椅子,高傲不可一世的扬着下颚,眼眸微眯:“赵大人这是尊卑不分呐。”
赵青海被殷离一眼看的心头微颤,额头刚沁出细汗就听见一句:“还不赶紧给小爷让个座儿。”
顿时间,赵青海的汗又缩回去几分,谄媚的笑了一下,忙不迭的起身把自己的主座儿让了出来:“世子,您请。”
殷离睨了一眼,像是嫌恶一般,直接伸手从旁边扯了一个蒲团的盘腿就坐下,不过那坐姿颇为随性,说句吊儿郎当也不为过,完完全全就是一尊纨绔少爷的样子。
“算了,来者是客就不跟你争,赶紧的坐下吧,开始吧,别耽搁时间,小爷还等着看美人儿呢。”说着殷离顺势就抓了一把案桌上的长生果,一边剥着一边往嘴里扔着。赵青海闻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世子爷,就您一人?”
“爷一人来还不够?”殷离淡淡的睨了一眼过去,眉宇间的多了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像是因为他还不开始,这才勉为其难的解释了一句,“那些个废物一个个都囔囔着累,晦气,今儿就爷一个人,赶紧的别磨磨蹭蹭浪费时间。”
再三被催促赵青海也不敢再多问,双手拍了三声,一队穿着轻薄舞姬歌姬就从大门处盈盈走上前来,行过礼之后便开始表演。
殷离好似欣赏着台中央的舞姿,实则环顾了一圈这次的接风宴,发现底下坐着的一个个穿着都算不俗,倒也有人交头接耳,只不过没一个人敢上前来说话,就像是陪着他演出戏一样。
看来这个赵青海还在试探他……
有意思!
殷离端起一旁的酒喝了一杯,咂吧了两下,像是不满意般的撇了撇嘴,侧过头看向赵青海:“赵大人,你府里这酒不行啊,怎地只有果酒,莫不是瞧不上小爷的身份,还是说舍不得给小爷上两壶好酒?”
赵青海闻言连忙道:“世子爷说笑了,这果酒乃是忻州特色之一,虽比不得陈酿味美醇厚,但也颇有一番滋味,今儿毕竟是接风宴,要是醉酒了可就不美了,再者我本以为世子爷会带着世子妃一同前来,又听闻世子妃身怀六甲,所以……”
咯吱。
殷离不着痕迹的握紧袖子底下的拳头,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慵懒神色,一脸怪异的看着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哪里来的什么身怀六甲,赶紧的,上好酒,还有你这些都是个什么货色,简直不堪入目,比起小爷家眷里头那个女人都不如,赶紧的换换换。”
一连换了数个歌姬,殷离眼底的鄙夷之色越发的强烈,看向赵青海的目光更是带着几分不善。
“我说姓赵的,是不是我爹不在这儿,你故意糊弄爷?”
赵青海连连大喊冤枉,想着是不是该上一记猛药的时候,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爹爹?”
几乎是同时殷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