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颔首,“他们口音像东维国的人。”
“都是早年跟着刘将军在外打仗,蛰伏在敌军军队里的忠良,他们不得不学会东维国口音,时间久了,就习惯了,他们对你们没恶意。”上官若找了个借口。
武安侯嗔怪穆夫人一声,“这次多亏了上官姑娘的朋友,不然宁儿就得给咱俩收尸,别倒打一耙问东问西了。”
穆夫人打消疑虑。
上官若带着武安侯和穆夫人与穆婉宁汇合,一同去了赵青海为他们准备好的别院。
殷离在院中迎接他们,那一脸小傲娇:“要是没小爷我,你们还得去住那快发了霉的凶宅。”
“是是是,你最厉害。”穆婉宁附和。
殷离洋洋得意,“为了迎接我们到忻州,赵刺史可是要举办宴会,我让他把他女儿也带来给我瞧瞧。”
“你说什么?”穆婉宁目光灼灼,直视殷离。
“不能你说你是我夫人就真是我夫人,霸占着我,影响我大好姻缘吧?”殷离匪夷所思,觉得穆婉宁太霸道了。
穆婉宁在心头一遍一遍的劝自己,殷离生病了,不能和病人计较。
可眼下,这个病人脸皮比城墙还厚,这就要惹桃花债?
“不会影响,你想见谁都行。”穆婉宁咬牙,不悦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上官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殷离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开口时,吓的殷离都蹦跶了起来。
“你要娶别人可以,但婉宁会休了你。”上官若在殷离耳边气息凛冽的说。
“你是鬼吗,走路没声音!”小爷殷离捂着胸口,觉得穆婉宁和上官若这俩女人不可理喻。
还有,哪有女人休夫的?
殷离瞪了上官若一眼,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主屋,摔门声磅礴。
昨个夜里,穆婉宁那么一闹腾,殷离可没怎么休息好,青天白日,他就呼呼大睡。
而且他像是陷入到了梦魇之中,浑浑噩噩的做梦到暮色四合时分才醒。
浑身无力。
殷离揉了揉发烫的太阳穴,盯着天花板良久。
他这个状态持续了一个多月,就在两个时辰前,他还说让穆婉宁别影响他的姻缘。
殷离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太混账了。
也不知道他的阿宁是怎么坚持了这么久没冲他发火的……
殷离单手支撑起身子,刚要下床,喉间就一股腥甜,下一瞬,喷出一口略黑的血。
门从外边推开,明风端着一碗药进来,堪堪瞧见自家公子吐血,明风声音都在颤动:“盛老!”
这一声中气十足,不说传遍了整个别院,至少在别院的没聋的,都能听见,殷离想阻止也有心无力。
盛老一刻也不敢耽搁,火速赶来。看见地上的黑血,他笑的开怀,“一直在给他用药,这是排出的毒血。”
明风悬在半空里的一颗心落下。
盛老拉过殷离的手腕把脉,确定脉象正常后,才道:“我亲自给你去煎药,你现在有点虚,别乱动了。”
殷离点头。
“地上的血处理了,别让夫人知道。”殷离道。
明风僵住,“公子?”
“我清醒了。”殷离掀起眼皮子看明风,“近日发生的事,都告诉我。”
“刚得到京都传来的信件,庶人林晚有了身孕,皇上念在她是生母的份上,找了死囚替代庶人林晚,已经行刑,凤云国太后已死,庶人林晚被萧长泽接走,生活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明风认真的汇报近日之事,“还有就是公子坚持认为自己是殷遇安,是贤安王的儿子……阴差阳错讨了这个别院在住。”
“恩……”殷离神色复杂,“情绪不受我控制,我不清醒时,对于过往是完全不记得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住进了我身体里,但巧的是,这个陌生人多多少少还和我有点关联。”
“公子不必介怀,您生病的事不可控。”明风嘴角噙着一抹笑,总觉得公子比以前变了不少。
以前,喜怒不形于色,至于做了什么,从来不解释。
现在,竟然会向他解释产生那些行为的原因。
“忻州刺史,赵青海,按照我们调查到的情报显示,他和萧长泽有勾结,并且是打算配合萧长泽针对公子的。上官姑娘昨天夜里和夫人出去了一趟,在贤安王府探了一番,找到了一个佛像,她们把佛像放在了赵青海床头,所以,今日赵青海才大肆的搜查嫌疑人。”
明风话音甫落,门外就传来穆婉宁焦急的声音。
“离哥哥!”
听说殷离吐了一口血,穆婉宁一路奔跑着过来,冲进了主屋。
她微微喘着粗气,脸颊也微红,头上的假发看上去有些散乱。
“你先下去。”殷离支开了明风。
房内只剩下穆婉宁和殷离时,殷离轻咳一声:“小爷……”
“离哥哥。”穆婉宁扑进殷离的怀里,使劲蹭了蹭,“别装了,你说小爷二字的语气不对。”
殷离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本来还打算继续装傻充愣做小爷殷离呢,没想到阿宁一眼就识破了。”
“离哥哥,师傅说你没大事,我还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