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帝胳膊支撑在桌案上,才能勉强扶住自己虚弱无比的躯体。
公公在一侧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皇上,慎王殿下这几日的安静是在筹备此次刺杀。”公公胆寒道。
这前太子祁景珏和现在的慎王,一个两个都胆大包天。
前者暴雨夜里造反,后者在册封太子大典的现场埋伏刺杀未来的太子。
诚帝喉结滚动,压制着喉腔里又要喷出的温热的血腥味,他给身边的暗卫下令:“保护太子殿下,朕要他毫发无伤!分头去处理祁景川的那些弓箭手,活捉祁景川!”
“是!”
“皇上,老奴扶您回去找太医瞧瞧,您在这儿危险。”公公在边上试图伸手扶着诚帝离开这血雨腥风的地方。
“恩。”
诚帝没拒绝公公的提议,他堪堪起身,双腿软的厉害,根本站不住,要不是公公举全身之力拖着诚帝,一国之主恐怕会在此刻狼狈的跌倒在地。
“皇上,您脸色很白,您上老奴后背,老奴背着您回内宫。”
公公倒是对诚帝一片衷心,守在诚帝身边很久,也没叛变,他刚才没用武功,这会儿发动内力,背着诚帝要悄然退出这里。
可祁景川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弓箭手射的箭隼,原本都是朝着祁景毅去的,这会儿矛头全部指向了诚帝。
直至这一刻,诚帝才明白,自己的亲儿子,对自己起了杀心。
“皇上,您若是现在改变主意,册封慎王殿下为太子,或许一切还可以挽回。”祁景川的人拦着公公和诚帝,心平气和的跟诚帝交谈。
诚帝视线扫过那群打算随时射杀他的弓箭手,他露出了几分凉薄的笑,“让祁景川来朕的面前。”
祁景川那些手下也不敢对诚帝轻举妄动,就按照诚帝的吩咐去请祁景川了。
片刻,祁景川才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诚帝面前。
他看着诚帝那难看的脸色,嘲讽道:“父皇宁愿让一个十来岁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继承皇位,也没打算让我继承,今日的局面应该是父皇一手造成的才对。”
诚帝没太多的时间和祁景川废话,他揉了揉发烫的太阳穴,低气压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祁景毅?”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或者更好点,我们俩一起死,我就喜欢玩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游戏,我死也不能得到的东西,我会毁了,谁也别想得到!”祁景川双目发红,就像练功走火入魔了一般,那种阴森的强势的眼神仿佛要把诚帝生吞活剥!
“祁景川,你知不知道你自身的状况,根本不能继承皇位!你安心去因武做你的慎王,逍遥自在,朕为你安排好了一切,还有朕的暗卫护着你,你为什么……”
诚帝说话太急,又太过于用力,整张脸涨红,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公公赶紧将诚帝放下来,扶着坐在了一侧的长椅上,他替诚帝拍后背,等到诚帝缓和了一些,又递给诚帝一杯温水。“慎王殿下,皇上受不了刺激,他也是为殿下好,殿下何必执迷不悟?”公公苦口婆心的问祁景川。
祁景川冷笑着,根本不想搭理公公,他在等自己亲爱的父皇方才没说完的话。
“父皇别急,万一一口气上不来,那这些废话就成遗言了,多不值当?”祁景川冷血道。
诚帝自知祁景川劝不回来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祁景川,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嘴上说着让暗卫保护我,实则是让暗卫送我去九泉之下吧?不然父皇怎么能安心把天下交给祁景毅?父皇先走了,谁护着祁景毅?”祁景川变态的质问。
诚帝气的浑身发抖,“你无药可救!”
“父皇所言极是!”
“……”
“父皇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祁景川不耐烦的催促道。
“朕的传国玉玺和传位诏书都只给祁景毅一人,至于你,造反,谋逆,杀你皇弟,杀朕,没人会承认你!”诚帝也用带着刺的字眼来伤害祁景川。
“父皇把玉玺想给谁就给谁,那是父皇的自由,至于祁景毅有没有命拿,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即使有命拿了,拿不拿得稳,也是另一回事,难道父皇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能陪祁景毅到二十岁,看凤云国昌顺太平不成?”
“你……”诚帝伸出手指头指着祁景川的面门,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父皇别气,再气就要气死了。”祁景川轻笑一声。
“别杀祁景毅,朕让他去因武吧,你继承皇位。”诚帝放弃了让祁景毅去坐这个位置,太凶险了。
“父皇是不是太贪心了点?我让祁景毅活着,不就是养虎为患?!给自己留一个对手做什么,今天,我活要见到祁景毅的人,死要见到祁景毅的尸体!”祁景川怒不可遏的吼着。
“你非要对他赶尽杀绝?”诚帝感觉自己进气多,出气少,憋的快不行了。
“是,父皇就别拖延时间了,我会将你和祁景毅一起放在黄陵,来生你们再做一对好父子吧?你亏欠他的,来生再补也可以。”祁景川给了自己的人一个手势,“动手吧,别磨叽了。”
诚帝又咳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