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帝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大脑里翻滚的是祁景珏和祁景川小时候的样子,自己的儿子,他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祁景川阿谀奉承的样子他实在不想戳穿,这话不过是为了取悦他罢了。
现在多的是让他无能为力的事情,而他眼睛一闭,再也睁不开时,祁景川做了什么,他也操心不到。
“接旨吧。”诚帝堪堪说了三个字。
他身边的公公把原本属于祁景珏的印玺递给祁景川,“恭贺太子殿下。”
“册封太子大典,七日后举行。”诚帝道,“下去准备吧。”
“儿臣叩谢父皇!”
祁景川声音高昂,充满了喜悦,他拿着印玺的手都在抖动,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脸上的兴奋怎么也抑制不住。
如果……
如果他不曾去钦州,那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收起印玺,祁景川起身,和殷离向外走的时候,诚帝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殷离留下。”
耳边回想起祁景珏说,殷离是父皇的人。
祁景川到底有那么几分不甘心,但殷离迟早也得死,他就不甚关心殷离到底是谁的人了。
可惜了,殷离足智多谋,走错了路。
他身边容不下比他还可怕还难以看透的人。
殷离一脸平静的等待诚帝和自己说话,诚帝反应越来越慢,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他才艰难的说出一句话,“明日送祁景珏去岭南,兵分三路吧,你带着祁景珏延迟绕路出京,别被太子的人截到。”
“皇上,您知道,您保不了祁景珏多久,路上保护了,他暂且活十天半个月,抵达了岭南之后呢,太子继位后呢?”殷离说话相当残忍。
诚帝眼皮子烫的厉害,认命的叹气,“那就能护着一日是一日。”
“好。”
殷离领了命,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离开了内宫。
盛老急促的跟上了殷离的步伐,“启程去岭南注意安全,小心被人一箭双雕。”
“我不去。”殷离嗤笑。
盛老倒没多意外,殷离不去固然有不去的道理。
“他怎样了?”殷离问盛老,有关诚帝的状况。
“就这两日了,我尽力了,吊不住命了。”
“我知道了。”
殷离留给盛老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他一点也没耽搁的追上了祁景川,“恭喜太子殿下。”
祁景川脸上的喜悦显而易见,“多亏了殷大人。”
“殷离只是帮殿下做了该做的事。”殷离谦虚。
“回去休息吧,孤期待你从岭南回来参加孤的册封大典。”
殷离点点头。
可他目光穿透祁景川,带着一股子凉薄又犀利的气势,眼神仿佛在说:不用期待,你等不到太子的册封大典。
可祁景川根本没留意到殷离的异样,已经迫不及待的去东宫了。
殷离风尘仆仆的回到殷府。
府上主屋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仔细听还有男声。家里来了客人,殷离如是想。
他去换了一身看上去随和舒服的衣服,才去了主屋。
这里甚是热闹。
刘贺见殷离回来了,咻地起身,“殷大人回府了,都没人通报一声,快来坐!”
殷离被按在了穆婉宁的身边坐下。
他看了眼桌上放着的甜点和时令水果,拿了一颗荔枝,悉心的剥了皮,送到了穆婉宁嘴边。
“离哥哥,你自己吃。”穆婉宁娇羞。
当着这么多人面和殷离恩恩爱爱,她到底有些放不开。
刘贺道,“清河县主太害羞了,殷大人可要好好反思反思。”
“闭嘴,明日你送祁景珏去岭南,来回大约得一个月,有问题吗?”殷离不怎么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质问刘贺。
“有,我要活着回来,太子和慎王神仙打架,别殃及我就成。”刘贺说这话时,视线自始至终都看着上官若。
最近他和上官若的感情突飞猛进,原因就是穆婉宁给了上官若很大的鼓励,说是腿能好,也能站起来,就是平日里需要多多的按摩,促进腿部血液的流通。
自从茹仙离开,没人暗里给上官若下药,上官若是出落的越发动人,摄人心魄了。
这不,刘贺就正在给她按摩腿。
“缜密司的人暗处护着你,祁景珏的暗卫我不可能调遣,皇上让我兵分三路护送祁景珏,我打算就你一人护送,出京之后第三日,祁景川的人来杀,你的人自动撤,把祁景珏被杀消息带回来就行。”殷离平静的对刘贺吩咐。
刘贺瞠目结舌。
“你是神算子吗,三出京两日得事情你也料的到?”
殷离:“……”
他实在不想说刘贺这脑子当将军实在是有些浪费将军职位了。
祁景川想尽快杀了祁景珏,出京后路上埋伏再正常不过了。
殷离嘴角浮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他无奈道:“那你遇事,随机应变。”
“没问题,我一定把祁景珏送死在路上。”
刘贺拍着胸脯担保。
他当天夜里就留宿在殷府,吃饭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