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也活不长。”祁景珏瞥了祁景川一眼,轻蔑道。
“动手吧。”祁景川催促自己的亲信废了祁景珏,下一瞬他甩手就给了祁景珏一巴掌,祁景珏登时就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响。
祁景川后退了两步,耐心的欣赏眼前的画面。
他面目狰狞,“皇兄,我经历的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你也没想到自己会造反失败,我从钦州能回来吧?我当时面临的什么处境,你只会比我更残酷!”
祁景珏大脑清醒,他嫌恶的看着祁景川,“三皇弟真蠢,孤筹备谋反,又哪来的空闲时间去针对你,你在钦州的遭遇只是给我锦上添花,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自己都不知道?可笑。”
祁景川忽而想起林之,那个死太监,等到自己醒来时,他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无从查起。
祁景珏都在京都造反了,他自然不能在钦州待着,拖着伤残的身子回京,更别说把钦州翻个底朝天来找林之。
“林之不是你的人?”祁景川还是有几分不确定。
他不相信一个死太监,能手眼通天到那种地步。
祁景珏脸上揶出一抹笑,因为脸上血迹斑驳,看着有些狼狈,又可笑,他道:“不是。”
那俩亲信看着祁景川久久都不说话,就静默的靠近祁景珏,粗暴的固定着祁景珏,钳子都夹住了祁景珏一颗门牙,千钧一发之际,大理寺的牢房之中响起嘹亮的一声,“圣旨到——”
祁景珏和祁景川都面色大变。
祁景川的两个亲信也快速的收起了手中的工具,自然不能让皇上身边的公公看见他们在大理寺动用私刑。
“慎王殿下,您接旨。”
公公看祁景川,恭恭敬敬的说道。
祁景川嘴角抽了抽,他在大理寺的事情,父皇是怎么知道的。
他身边有父皇的眼线,那他在钦州经历的事情,父皇也知道?
所以才没杀祁景珏,而是选择流放岭南。
那祁景珏这条狗命更是不能留了!
必须快速的解决,省的夜长梦多。
祁景川收敛好自己的情绪,面对父皇贴身的公公付之一笑,他装模作样的接旨。
诚帝下令,让他即刻入宫,不得在大理寺对祁景珏动用私刑。
祁景川眉毛挑了挑,他手里拿着圣旨漫不经心的晃了晃,瞅了瞅祁景珏,“你这条狗命暂时留着。”
公公亲切的劝谏祁景川,“慎王殿下别威胁前太子。”
“你还看不清形势?不知道该讨好谁?”祁景川损了公公一句,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
出来,见殷离还在等待,祁景川意味深长的看着殷离,“殷大人,本王是该说你神通广大呢,还是该说你,野心勃勃?”
“慎王殿下谬赞,想来殿下自己也有分辨真假话的能力,不能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这次圣旨对殿下来说是好事呢?”殷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公公之所以来的这么及时,是不是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本王来说是好事的只有成为太子,居于东宫,继承皇位才是好事,殷大人能帮本王办到?”
“这些都是殿下唾手可得的东西,殿下何必揶揄我?”殷离敷衍道。
祁景川没对殷离深究,自己加快脚步向大理寺外面走。而殷离则是回到了关押祁景珏的牢房里,“臣明日护送殿下出京去岭南,路上可能比较艰险,殿下能调遣死士暗中保护你吗?”殷离开始抄底。
祁景珏喉结滑动,内心的屈辱全部散发出来,可对着殷离又没有一句埋怨。
“能调遣,还得麻烦先生一次。”
“殷离对殿下自始至终,肝脑涂地。”殷离花言巧语,信口拈来。
祁景珏对着殷离勾了勾手指头,示意殷离靠近,悄咪咪的说了几句如何调遣他的死士,最后才目送殷离离开。
殷离没想到祁景川的马车还在等他,刚好一个跨步就上了马车。
祁景川笑眯眯的对上殷离的视线,“殷大人套出什么话了?”
“太子殿下虽然被废,发配到岭南,可之前支持太子殿下的人也不少,太子一朝落网,在劫难逃,不敢保证那群太子党会竭尽全力救太子,我能套的,少之又少,不过是想切断太子殿下一切的后路罢了。”
“说来听听。”祁景川不给殷离卖关子的机会。
他要知道一切!
殷离勾唇,神情认真,“我知道如何调遣太子的死士了。”
祁景川内心忽而轻松起来,这一次就连老天都站在他这边的吧?
祁景珏还指望死士能拯救他?
做梦去吧!
马车摇摇晃晃到皇宫,祁景川因为身上重伤未愈,走路很慢,抵达内宫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见到诚帝,他脸上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意外。
祁景珏造反,给父皇的打击太大了。
大到,他觉得,父皇随时都可能咽气。
收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祁景川给诚帝行礼。
而诚帝疲于应付祁景川,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后,艰难道:“这些虚礼都免了吧。”
祁景川起身,稍微凑近了诚帝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