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眉来过了?”穆婉宁接过信笺,随口问道。
“是啊,奴婢也许久未见素眉姐姐了,看她的样子,现在应当是过得很好呢。”巧心开心地说道。
穆婉宁笑着点头,将信笺拆开,一字一句的看过去,眼中也不由得浮现出些笑意来。
巧心探头探脑地也要看,催促道:“小姐,素眉姐姐都说了什么?”
巧莹端了羹汤进屋,正巧看到这一幕,失笑道:“瞧你急的,就是小姐给你看,你能看得懂吗?”
巧心哼了声道,“巧莹你少笑话我,怎么说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了,我多少还是懂几个字的。”
二人斗嘴的功夫,穆婉宁已经将这封信看完,将信笺折起收好,口中道:“素眉年后就要大婚了。”
“什么!”
巧心巧莹都是又惊又喜,巧心连连低呼“太好了”,就连素来沉稳的巧莹也忍不住面上浮现出笑意,追着穆婉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她自幼一同长大的表哥。原本素眉是打定了主意不嫁人的,但没想到这位表哥突然同她表白了心意,素眉抗不过他的一片赤诚,便答应了在年节之后同他成婚。”
“这可真是太好了!”
巧心巧莹高兴地合不拢嘴,穆婉宁也是真心为素眉高兴。
穆婉柔被带回慎王府后,被太子妃惩治小产的事,穆婉宁是几日后素眉来同她辞别的时候才知道的。彼时的素眉,全然不同当日随穆婉柔一同离京时的决绝,整个人像是放下了心头大石一般,肉眼可见地开心和轻松了许多。
穆婉宁虽猜到穆婉柔小产之事也许同素眉有关,但素眉没提,她便也只当做不知。
如今看到素眉能彻底从仇恨中解脱出来,重新拥有自己的新生活,她是真的打从心底里为她高兴。
主仆几人说笑间,外间传来下人的通传声。
“二小姐,老夫人有请。”
“祖母?”穆婉宁说笑的声音一顿,起身走出门去,对来传信的小厮问道,“祖母可说是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小的也不知。”
巧莹同一旁的小丫鬟说了几句,摆摆手将人挥退了,上前低声在穆婉宁耳边道:“小姐,听说方才宫里来人了。”
穆婉宁闻言,目光微动,对那小厮道:“你去回禀祖母,就说我这就过去。”
小厮领命而去,巧心为穆婉宁去了件披风来,便与巧莹一同陪着穆婉宁去了老夫人的慈安堂。
三人到的时候,穆老夫人正在暖堂中同穆夫人商量着给各府的年礼,听下人通报说二小姐到了,才放下手中的礼单,招呼道:“宁姐儿来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快进来坐。”
穆婉宁入了屋,同两位长辈见了礼,下人们手脚勤快的为她拿了汤婆子来,一番收拾过后,才退了下去。
穆老夫人拿起身旁放着的金色薄笺递过去,笑着道:“宁姐儿,这是方才宫中送来的,你瞧瞧吧。”
“是。”
穆婉宁起身应了声,接过薄笺翻了翻,讶然道:“陛下要举办宫宴?”“不错。”穆老夫人笑着点点头。
收起薄笺,穆婉宁望向穆老夫人,露出懵懂又不解的模样,问道:“祖母,这是宁儿在京中过得第一个年节,不懂京中的礼数,这宫宴,是每年都要办的吗?”
穆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倒也没有这个规矩。”
“那这……”
“谁知道呢?许是圣上想要与民同乐了吧。”穆老夫人不甚在意地道。
按说宫中举办各种名义的宫宴都不足为奇,不过是主子们一时兴起,取个彩头君臣同乐罢了。
但对于穆婉宁来说,却没有这么简单。
她分明记得,前世的这个年关是没有什么宫宴。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收到了宫中的请柬?
在穆老夫人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穆婉宁便暂且将心中的疑惑按下,问道:“那祖母唤宁儿来是……”
穆夫人也笑了笑,说道:“你祖母的意思是,要你好生准备,此次宫宴遍请了京中各府不说,听说,就连明年春闱之上很是有名的几位才子也在受邀之列。这便算是陛下钦点的天子门生了,亲阿图不可限量啊。”
提起此事,穆夫人也难免有些唏嘘。
往年的惯例,参加科举的学子们只要在科举结束之后,名列一甲才有机会参加琼林宴,这便算是在天子面前留了名,真正的步入仕途。
可谁知,今年这年关还没过,便有了此等几回。
能够在春闱之前便入了陛下的法眼,只要来年的春闱考场上策论写得说得过去,来日仕途还不是平步青云?
穆婉宁既然有榜下捉婿的打算,那这次的宫宴,便是提前选人的绝佳机会。
穆老夫人和穆夫人都对此很是积极,甚至已经开始同穆婉宁交代起该如何装扮如何行事云云,但穆婉宁却有些意兴阑珊。
虽然对长辈说的是榜下捉婿,但穆婉宁早就有了内定的人选,偏偏殷离这个时候又不在京中,眼看着不可能出现在这次宫宴上,那么,穆婉宁准备与不准备,便也都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她垂眸,面上恭顺的听着穆夫人和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