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穆婉宁的挑衅,女子不忿地开口:“我……啊!”
还未说完,她便陡然被一道掌风击中,整个人重重撞到一侧的墙壁,无力地滑落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咳咳……”她捂着胸口的伤处,低咳几声,不可置信地看向方才出手的殷离,哀哀怯怯地唤了声,“公子……”
“放肆,公子面前不得无礼!”
她刚开口,便被另一个一直未开口的男子打断。
那人呵斥了她一句,便冷了面容对殷离一拱手,“公子恕罪,明月她只是一时糊涂。”
被这人一提醒,跌坐在地的明月面色陡然一白,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太过僭越。
她能跟在殷离身边这么多年,也不是个傻的,当即便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撑着身子跪起来,垂首道:“明月知错,请公子恕罪。”
殷离的目光淡淡扫过明月,让她周身陡然一寒,头更低了几分。
“自去领三十板子。”殷离淡淡下了责罚,挥手道,“带穆姑娘去清心院,若是再犯错,便不必再来见我。”
明月身子一颤,恭敬地垂首应是,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老老实实起身走到穆婉宁身边,福了福身子道:“穆小姐,明月方才言辞冒犯,还请您不要同我一般计较。”
方才殷离发作的时候,穆婉宁一直在一旁静静旁观着,这会儿听了这话,她很是好脾气地笑了笑,道:“无妨,既然你家主子已经罚过,我自然不会再计较。”
明月一噎,她原是想从穆婉宁这里讨个巧,却不想碰了个软钉子。
在殷离面前,明月不敢再有旁的心思,垂首道:“穆小姐请。”
这一回,穆婉宁也没再为难她,同殷离告辞后便与明月一同离开。
出了正厅,明月在前头为穆婉宁引路,一路上沉默不语地垂着头。
一路将人引到了一处小院外,明月顿住脚步,微微躬身道:“穆小姐,到了,这儿就是清心院,您瞧瞧可有什么不满意之处,都可与我说。”
穆婉宁望着面前的小院儿,目光中显出几分满意。
清心院离着正厅并不远,内外都布置得很是清幽雅致,显然是被细细打理过的,全然不像是常年无人居住的模样。
穆婉宁奇怪道:“这儿之前是有人住着吗?”
明月面上的神情微变,她垂下头去,遮掩住自己的神色,摇了摇头道:“穆小姐放心,这院子不曾有人住过。”
穆婉宁没有错过明月一瞬间的异样,但既然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也懒得探究那么多。
她点点头,笑道:“这院子我很满意,替我多谢你家主子。”
明月垂着头沉默片刻,才道:“这府内的事务平日里都是我在替公子打理,穆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同我说就是。”
穆婉宁闻言,打量院子的目光一顿,有些古怪地瞧了眼明月。
她怎么听着,这话像是在宣誓主权似的?这姑娘从一开始便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又自始至终不以奴婢自称的,似乎是自认同殷离的关系非比寻常。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她却偏偏要几次三番向自己发作。
穆婉宁眸光冷了冷,她不愿惹事,却也不是能任由人拿捏的。
她唇角勾了勾,索性颔首道:“那接下来这几日,就有劳明月姑娘了。”
明月没想到穆婉宁竟像是全然没有听懂她的话一般,还应承了下来,这下子反倒是成了她主动送上门去让人使唤,面色一时间又难看了几分。
她咬了咬牙,勉强撑着笑道:“穆小姐不必客气,若是没有什么吩咐,我便告退了。”
说着,她转身便作势要走。
穆婉宁眸光微动,突然开口道:“慢着。”
明月脚步一顿,不情不愿的回身望向穆婉宁:“穆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穆婉宁露出个赧然的笑来:“吩咐倒是谈不上,只是我今日来得匆忙,还有些事没有同手下人交代清楚,能否劳烦明月姑娘替我传个话?”
明月顿了顿,点了点头道:“这自然没问题,不知穆小姐是要传什么话?”
穆婉宁笑意又更深了几分,如释重负的呼出口气,道:“烦劳明月姑娘同连云酒庄的管事说一声,下月初十我不在侯府中,让他不必过去了。”
“连云酒庄……”明月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暗暗记在心中,对穆婉宁道,“穆小姐放心,这话我必定带到。”
穆婉宁微微勾唇,“那便多谢了。”
明月对穆婉宁微微颔首作礼,便转身快步离去。
穆婉宁含笑望着明月离去的身影,唇角缓缓落下,眉目露出几分凝重。
她能做的已经做完,人事已尽,接下来会如何,就看天命了……
晚间,殷府刑房外。
明砚倚靠在墙边,眸子半阖着,常年的易容让他习惯了随时随地将整个人的气息隐藏起来,正如此刻,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融进月色中,不仔细瞧根本不会注意到那里立着个人。
半晌,刑房的门打开,明月被搀扶着踉踉跄跄走出来。
明砚起身迎上前去,担忧道:“没事吧?”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