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脸全是关切之情,另一个尽是期望的神色。
他大口喘息,积蓄着身体中的力量,一只手撑在石坛上,慢慢抬起了肩膀,随之爬起身来,身子由弯曲变直立,默念口诀,屹立在瀑布之下。
如此修炼了三日,玄空只感容光焕发,精力充沛。这日,他从瀑布之下出来,隐隐感觉身子暗生一股抵御之力,使水流的冲击不再那般猛烈。心中又惊又喜,向人仆言道:“前辈所受方法果然神奇,真不知当年铁佛爷如何想出来的!”
人仆噗嗤一笑,道:“倒也不是他想出来的。”玄空暗想:“莫非神功另有源头?”
人仆双眼微眯,怔怔出神,似乎在回思许久之前的事,稍时才道:“佛爷原名铁井生,只是洛阳城一肉行老板的儿子,他年青时家大业大,我们天、地、人、神、鬼五仆是他家中小厮。然而商人低贱,且他脾气刚直烈性,从不服软,常常被人欺辱。后来他爹死后,家道中落,日子就过得更加不易,连我等也整日跟着他受人殴打。
以他的性子肯定是气不过,就费尽心机拜了一位会武功的师父。谁知那老师傅说他是石人之躯,练不得上乘武功,只传他一门粗浅的铁布衫。他以此与人相斗,遇见会内功自然不是敌手。有一次,被人打的实在凄惨至极,他心灰意冷,就在一处大瀑布中作践自己。我猜他那时也想不到自己能练成绝世武功。数日之后,不仅身子无恙,反而更加有劲了,从此他就坚持以此法修炼,更搜集各派内功法诀,去糟粕、取精华。一连十余年,经水、木、土、火、金五大淬炼之法,身子犹如钢筋铁骨,终于成就绝世神功。”
人仆说到此处哀叹一声:“唉,可惜!沉浮俯仰、世事难料啊!”玄空心有所感,不禁也叹了一口气。
两人说话之间,晓娥已给玄空披上了外衣,言道:“前辈、夫君,天色要暗了,先下山,边走边聊吧。”
玄空点点头,站起身来。忽听人仆道:“明日老夫要回汴京,你们就自己在此修炼吧!”玄空一怔,问道:“前辈怎么如此着急?”
人仆道:“太久不去复命,怕那端木缘心生怀疑。毕竟灵蛇增补丸还没到手,等拿到那药丸,我也要仔细琢磨其中药性。”人仆微笑看着玄空,颇感欣慰,又道“这修炼之法你已熟稔,只需多加修炼,等到能够轻易应付瀑布,再找老夫学其他法门。”玄空点头答应,三人下山而去。
第二日,三人分别,玄空与晓娥留在此地继续修炼。这期间,玄空也传授晓娥一些刀法剑招,以及内功入门心法。每日玄空在瀑布下淬体,晓娥便在岸边运功。月余之后,两人均感大有进境。
一晃又过数月,玄空的身子愈发强韧有力,在瀑布冲击之下,也不觉丝毫窒滞。他自觉练无可练,就带着晓娥返回汴京。
一路无题。两人回到九江盟汴梁分舵,几个杂役瞧见,忙问候道:“原来是副使回来了!是否要见坛主?小人这就去通禀。”
玄空摇头道:“不麻烦了,我师叔早已回来复命,想必他已见过坛主。请问我师叔魏长使现在何处?”
那杂役笑道:“长使大人喜清净,独自居于城外。”玄空问清地址,又领着晓娥赶向城外。几经周折,终于在林中找到一处院落。
此处静谧幽深,院墙围之下,有一片花圃,种着各样花卉。红艳的月季,娇媚的海棠,雪白的梨花,紫红的牵牛,在微风吹拂之下摇曳生姿。花团锦簇,万紫千红,令人赏心悦目。
晓娥笑道:“原来前辈还是风雅的人!”玄空不以为然,道:“人仆老头竟喜欢花花草草,的确出人意料。”他朝院内喊了两声:“前辈!前辈!”良久无人应答。
两人也不愿闯入其中,就在院外赏花相候。玄空踏入花圃之内,摘下一朵最美的牡丹,戴在晓娥的发鬓之上。晓娥一脸娇羞,嗔道:“你胡乱糟蹋前辈的花,小心他不传你武功!”
玄空笑道:“这花戴在你头发上,便是它最灿烂的时候,怎能说是糟蹋?”他慢慢凑到晓娥面前,柔声地道:“再我让仔细瞧瞧。”说着话,便要去亲吻那张粉嫩的嘴唇。
不料,忽听一声马嘶自院中传出,其声甚为响亮,直破云霄,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玄空眉头一皱,说道:“扫兴扫兴!”转头看向院子,又道:“这马声音有些古怪!咱俩进去瞧瞧。”当下拉着晓娥的手推门而入。
见得院内木屋后,有一间马厩,拴着一匹赤鬃骏马,四蹄修长健壮,鬃毛似烈焰一般。只见这马瞪着双眼,喘着粗气,十分焦躁,正用力拖扯着缰绳。
晓娥奇道:“夫君,你可见过这样火红的马?”玄空心头一凛,蓦然想起一事:“当年杀害静智大师的金面男子,就圈养了好几匹这样的红马。人仆又如何弄来的?”他满腹疑窦,越想思绪越乱。
忽然间,那红马仰头又是一声长鸣,双蹄抬起,身躯猛地一挣。就听咔嚓一声,木梁断裂,红马拖着缰绳,向前猛冲。
玄空大惊之下,揽起晓娥向侧面滚去。躲避虽及时,仍被马尾扫到后背,只感火辣辣的,十分疼痛。
两人搀扶爬起身,拍了怕尘土。玄空望着红马奔过的方向,惊道:“果真如此,这马…这马有内力!”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