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文驾乎其上,其说终莫之能伸也。然则欲明《图》、《书》之义,亦惟求之经文而已。六经之言《图》、《书》凡四,《书·顾命》曰:”河图在东序。”《论语》曰:”河不出《图》。”《礼运》曰:”河出《马图》。”《易》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由是而求之,《图》、《书》之说从可知矣……。”
从此段内容看,黄所认为”然则欲明《图》、《书》之义,亦惟求之经文而已”。黄认为经书里所言的是真的,其它说法为假。难道黄所认为的出自《尚书》、《礼记》、《论语》、《易传》里《图》、《书》说是真的吗?一样是妄说而已。黄宗羲所谓的考辩,依然是”亦未尝言其怪妄之由”而已,即黄以经文为由,同样是不能成为理由的。
”卷二”是考论象数中的卦气、卦变、互卦、蓍法、占法等。
如对”互卦”之论:
“互卦者,取卦中二、三、四及三、四、五,又得经卦二也。《左传》庄二十二年,周史为陈侯筮,《遇》观之《否》,曰:“坤,土也。巽,风也。亁,天也。风为天于土上,山也。”杜预注:“自二至四,有艮象,艮为山。”此互体说《易》之始。汉晋相承。王辅嗣黜而不用,钟防亦言《易》无互体,荀凯难之。夫《春秋》之说经者,去圣人未远,其相传必有自,苟非证之经文而见其违背,未尝可以臆弃矣。辅嗣云:“爻苟合顺,何必坤乃为牛?义苟应健,何必干乃为马?”以言二体无乾、坤而有牛马,不当更求其故。不知易中之象,无一字虚设。牛马既为乾、坤之物,则有牛马必有乾、坤。求之二体而无者,求之互体而有矣。若弃互体,是圣人有虚设之象也。”
互卦之说本是”象数”里诸说之一,也是从《周易》里所用那套符号演义出的说法,本是八卦取象筮术之法,与原创《周易》没有任何关联。却早在春秋,由《左传》记的筮例中,看占出一卦里的卦符号中互卦卦象来附会人事吉凶。在黄宗羲认为记在经文《左传》里这种互体卦取象,就是正确的,而王弼质疑则就不正确了。黄所认为的”不知道易中的象征,没有一个字虚设”,若主卦里没有象,就从互体卦中求,这本是圣人虚设象。这黄宗羲所考辩之说,依然是妄说而已。
又如”蓍法一”的考辩说法:
“揲蓍之法,其用四十有九者,策数四十九,无所谓虚一反于柜中也。分而为二以象两者,信手中分,由静而之动、静,两端也。挂一以象三者,或左或右,随取一策,【孔氏取左朱子取右】横于案上。不必在左手小指之间方名为挂……然法虽是而所以释经文者则多不合。虞氏谓竒,所挂一策;扐所揲之余……经文,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其所以定阴阳老少者,指正策而言,以明余防置之不用矣。今弃正策而就余策,是背经文也。蓍之所以必用四十九者,以去其十三则得三十六,去其十七则得三十二,去其二十一则得二十八,去其二十五则得二十四,只有此九六七八老少四者之策……是六变而可以成卦矣,古人何不惮烦而为此十八变乎?
……
此皆执余策之病也。”
黄对象数说中的”大衍之数”筮法起卦说,只是个枝梢末节之论,依然不过相信经文《系辞》里之说才是”正策”,其它之说皆是毛病缺点。黄依然是个五十步笑百步者,因《易传·系辞》里的“大衍之数”,既是西汉篡入的筮术法,又是对《周易》的错误说法。黄宗羲跟着的是以讹传讹,辩什么错与对呢?
我们再看”卷三”对“占法”的论说。
“《启蒙》占法:一爻变,则以本卦变爻辞占。二爻变,则以本卦二变爻辞占,以上爻为主。三爻变,则占本卦及之卦之彖辞,而以本卦为贞,之卦为悔,前十卦主贞,后十卦主悔【凡三爻变者每卦有二十卦】。四爻变,则以之卦二不变爻占,以下爻为主。五爻变,则以之卦不变爻占。六爻变,乾、坤占二用,余卦占之卦”彖辞”。六爻皆不变,则占本卦彖辞,而以内卦为贞,外卦为悔……
后之君子,苟得《左氏》之意,其无例者,未尝不可见也。故一爻变者,既占本卦变爻,亦占之卦对爻,盖未有有贞而无悔者。观《左氏》晋献公筮嫁伯姬,遇《归妹》之《睽》,上爻变,既引《归》上之“刲羊”,“承筐”。又引《睽》上之”张弧”可知矣。二爻变者,以下爻为贞,上爻为悔。三爻变者,以变末一爻为主,本卦为贞,之卦为悔。观晋筮立成公,遇《乾》之《否》,三为变,末曰:“配而不终,君三出焉。”终者,乾三之终日也,否三包羞,故配而不终也。而《启蒙》以晋重耳之贞屯悔豫,司空季子占”利建侯”为例,谓当占两卦”彖辞”,不知凡所遇之卦,不论一爻变至六爻变,”彖辞”无不可引用,何独以三爻变专之?观《左氏》孔成子筮立君遇《屯》之《比》,此一爻变者,而史占《屯》《彖》之”元亨”;穆姜遇《艮》之《随》,此五爻变者,而称《随》《彖》之辞;亦明矣。如郭璞遇驴鼠,遇《遯》之《蛊》;又为晋王筮,遇《豫》之《睽》。皆三爻变也,皆不称”彖辞”。四爻变,五爻变者,皆以变末一爻为主,本卦为贞,之卦为悔。即如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