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下楼,他刚刚坐进车里,突然就不想走了。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冲上来告诉她,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她?即便,他目前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她。
他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有人会捷足先登,害怕有人会提前拿到徐今世界的通行证。而他,终究被她丢弃在了生活的暗影里,偶有回头,眼神之中也仅是施舍失败者的愧疚与怜悯。
祁域川不知道贪心是怎样的?商业版图上的雄心勃勃,不过是事业上的追求,企图并不强烈。可是,对她,所有的愿望期待都在日日夜夜间不断扩大,延长,变成了一口无底洞。
如果他一人掉下去,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如果他与她一起掉下去,便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徐今想要抽出手来,却被他更紧地握住,灼灼沉光:“徐今,我不是想逼你,也不要你现在就给我一个明确地答复。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要面临选择的时候,能把我排在首位考虑?”
徐今从他的神情与话语中探析出他内心地忐忑:“祁先生不像是这么没信心的人?”
他松开徐今的手,叹笑道:“傅乙岑说我追了你这么久,还没有任何进展,应该是你对我没感觉。”
她说话大胆而直白:“怎么样才算有感觉?见面第一天就跟你上床?”
这倒让祁域川尴尬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徐今笑笑,缓解气氛:“我是医生,对这类话题本来就不敏感。我也理解当下男女之间的快餐爱情,但并不跟风。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所以这事没有对错。如果祁先生也喜欢这样的方式,那我只能说声抱歉。”
他解释:“我不喜欢。”
徐今语气正式了些:“祁先生,即便我现在对你谈不上爱情,至少是不讨厌。不然,我不会让你进我的家门,还跟你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只是,我曾经有过一段不愉快地经历。故而,我对感情的接受程度就比别人慢了一拍。但是,我也并不能保证最后我一定会接受你的追求。所以,要不要继续喜欢我,祁先生倒应该考虑清楚?”
祁域川连忙道歉:“抱歉,方下是我急切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逼问你。我会等你,等你慢慢放开心结,慢慢接受我。”
她言明:“祁先生,我不喜欢言而无信的人。”
祁域川又一次郑重道歉。把徐今今早的话深深地记在了心里,恼怒自己怎么会受了傅乙岑话语地挑唆?爱情还真是使人愚蠢。
……
这次后,每当傅乙岑问起他与徐今进展如何?需不需要他给他支招?无一例外,都遭受到了他的嗤之以鼻。
傅乙岑说他:“你天天装一幅道貌岸然地样子,累不累啊?”
“滚。”
傅乙岑只当没听见,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过,这徐今也真是厉害。你这手都还没有牵,她竟然能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祁域川满脸前欠抽地表情:“我乐意陪她耗,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只是,祁叔好像很着急抱孙子。”
他一言九鼎:“我是找妻子,又不是给老头找他孙子的妈。”
“祁叔听到你这话会伤心。”
“他伤心也不差这次。”
他开玩笑:“祁老大,你真是孝顺。这老婆还没有追到手,就开始不顾老子了。”
“我们老头深明大义,你别在这里胡乱挑拨。小心我哪天就叛逃进琼姨的队伍,天天逼你结婚生娃。”
“祁老大,人各有志。现在是民主社会,婚姻自由,强买强卖犯法。”
祁域川白了他一眼:“嗬,叫我霸王硬上弓的时候,怎么不说强买强卖犯法?”
他笑着说:“我这不是替你着急。”
祁域川说:“我看你是着急把我送进去,好谋篡我们祁家江山。”
傅乙岑连忙表忠心:“祁老大,天地良心。我顶多只是在你打扰我跟美女约会的时候,骂你暴君。”
这时,盛琼给他打来电话,声音嘹亮:“我去见着那姑娘了。跟你表妹说的一字不差,可好看了。不知比你以往耍的那些胭脂俗粉强多少倍。妈妈保证你会喜欢。”
田螺自从上次在z市影视城见了徐今,当天晚上就给盛琼打了电话,说自己给表哥找好了老婆,颜值堪比电影明星。前几天,田螺从z市回来,盛琼便催着田螺带她去见那姑娘。
田螺经过询问剧组人员,得知那天晚上祁域川带来的姑娘是北安医院外科的医生。今天就带着盛琼去了,两人挂了号,不看病,进去找她闲聊了一番,又软磨硬泡地要到了电话号码。这件事,两人先前一直瞒着傅乙岑。
听见表妹两个字,祁域川就知道盛琼说的姑娘是谁。伸手夺走傅乙岑的手机,开门见山:“琼姨,你说的那姑娘,我正在追求她。”
盛琼一脸诧异:“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田螺提起祁域川的名字时,她才没有多想。
他霸气宣布:“我是不喜欢其他女人,但我喜欢她。”
盛琼顿时犹如被几十只苍蝇卡喉,说不上来的难受感。自己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