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招远县哪天不杀几个人?”
掌柜的却是一点都不感兴趣,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被杀的是闻香下马的伙计,衙役抓住两个外地来买粮的男子当替死鬼。”
伙计见掌柜的不感兴趣急了,哇啦哇啦的快速说着,白话的唾沫横飞。
“闻香下马的伙计?”
掌柜的一下子就精神了,闻香下马驿站是黑店,当地无人敢惹,今天是遇到什么岔子了?
苏青对闻香下马伙计死不感兴趣,她听到伙计说的替死鬼一下子就想到季水生和秋永康,当下布也不买了,转身就往外走。
“客官,我劝你这会儿还是别上街了。”
掌柜的见他要走,难得好心的劝了一句:
“出了命案就得抓人,你们外地人没根没脉的被抓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谢谢,你帮我包五十包棉花,十匹布,一会儿来拿!”
苏青见掌柜的心眼还不错,也不问价就让他给准备棉花和布。
虽然棉花的质量不咋地,但有也好过无,做成棉鞋穿也还凑合。
做棉鞋也用不着太好的布,这种粗布就足够用。
“年轻人不听劝。”
掌柜的叹气,伙计问他装不装棉花?
“不用了,他回不来。”
掌柜的摇摇头,这么多年看多了招远县的肮脏事,年轻人赶在这个时候出去定然是有去无回,还包什么棉花?
苏青出了布庄就往粮行走,路过一间医馆的时候意外的看到刚刚酒馆里遇到的那两个鞑坦人。
“请您跟我去一趟,只要能治好我娘要多少钱随先生开。”
耶律淳对坐馆的大夫恳求,怕大夫不肯跟他去,先放了一个金叶子在桌上。
“不是我不跟公子去,是你娘的病我没把握治好,月子中落的病是最难治疗的,鄙人医术不精怕耽误公子母亲的病情。”
坐馆的大夫五十多岁,长的老实巴交,留着一缕长须,看外貌挺有医生气质,面对桌上的金叶子他也想要,但那可是要去鞑坦国,鞑坦人杀人不眨眼,生吃人心他怕自己有命赚钱没命花。
“你去不去?”
随从不耐烦了,抽出宝剑威胁大夫,把大夫吓得钻到桌子下抱头瑟瑟发抖。
“阿鲁不得无礼。”
耶律淳伸出手臂拦住阿鲁,这已经是他此次出来第三次碰壁了,都说中原能人众多,中原的大夫能治好他阿娘的病。
究竟该去哪里找这样的能人呢?
苏青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中,这个活她可以接,报酬就是那柄宝剑,但这会儿她惦记季水生他们,无暇兼顾行医之事,只得放弃了。
刚走出去不远就和来寻她的季水生碰上,苏青松了口气。
“咱们得赶紧离开招远县。”
季水生看到苏青安然无恙才放心,走过来低声对她说。
“嗯,好。”
苏青没问在粮行外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水生安然无恙的回来,过程并不重要。
“我跟布行定的布和棉花,咱们去取了就走。”
苏青对季水生说了句,她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让掌柜的给自己装棉花就必须回去取。
“好,咱们得快点。”
买布也耽误不了太长时间,季水生点头答应。
走的时候季水生自然而然的牵起苏青的手,他掌心的薄茧摩擦着她柔软的手心,苏青很喜欢被他牵手的感觉。
她是男装打扮,两个大男人手牵手,引来路上行人惊愕和鄙夷的目光。
都把苏青当成鸭馆的哥儿了。
路过医馆的时候,耶律淳和随从刚好从里面出来,耶律淳双眉紧锁,深邃的眼中尽是焦急神情。
难道还要深入中原内地才能找到能人?
苏青看到耶律淳目光就落在他手中的宝剑上,她对这把剑势在必行,就对季水生说了句:
“水生你等我一下。”
“我遇到个熟人,你买完布喊我一声即可。”
季水生也看到了耶律淳,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小妹的救命恩人,遇到了得打个招呼。
“感谢公子救舍妹。”
季水生双手抱拳对耶律淳感激道:
耶律淳见这两人竟然是一起的,神情微微愣了一下,转瞬他笑着抱了下拳算是打了招呼,并不想深谈就打算离开。
苏青面无表情的拦住耶律淳:
“我可以治好你阿娘。”
耶律淳挑眉看了眼苏青,这虽然是一个女人但她胆识过人,在闻香下马驿站他就发现这女人与众不同,但就算是她有胆量,他也不相信一个芳龄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能治好他母亲的顽疾?
苏青见耶律淳明显是不相信自己,她并不在意,因为这种不相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看着耶律淳的面色缓缓说道:
“不相信?那我就来说说你吧,因为多年的隐忍让你有怨气憋在心里,以至于你肝火过旺,每日清晨起来都会眼睛赤红,口干舌燥伴有干呕现象,你自幼练武,筋骨损伤严重,左边膝盖有风湿每当刮风下雨就会疼痛难忍,右边肩膀受过伤总有无力之感。”
苏青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