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高耸入云,绝壁像被刀削过一般,平滑如镜!这样险峻的地方自然是渺无人迹,四周听不到一点声音,寂静异常,山顶云雾环绕,只有呼啸的山风,偶尔会传来的几声猿啼,划破了这寂静的气氛,一条银色的瀑布,从山头往下灌,汇成了一条清溪,泊泊的婉蜒流向远方。
在一株古松下面,蜷卧着一个瘦小的身躯,微微的颤抖一下,隐约传出一声低弱的呻吟,好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似的。
过了一会,那潺弱的身躯,又艰难的向那条山溪蠕蠕的爬了过去,刚到小溪边,就看见他把头完全浸入水中,然后抬起头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这人正是历经变故,身世凄凉的小江凌!
昨夜,他侥幸从那熊熊烈火中逃出,脑海中一片混乱,在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悲愤,与那不可名状的哀伤,他自幼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容身之所,残忍的命运,竟然又攫去了和他相依为命的张伯。他悲哀的想,难道上天连一点点的幸福都不愿意赐给我吗?
江凌在昨夜逃出来后,专捡人烟稀少的山路疾行,既受到了惊恐,又遭遇了风寒,走了一天,自己也不知到了哪里,终于支持不住,趴倒在了这山溪的旁边。
江凌喝了几口溪水以后,稍为清醒了一点,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不但冷,而且肚子里面肌肠辘辘,想起自己已经整整一天粒米未进,但举目四望,除了寂静的深山和齐膝的野草外,找不到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
江凌心中暗想,现在太阳快落山了,走又走不动,如果呆在这里,万一被野兽吃去咋办?肚子又饿得难受,无奈之下,一狠心,捧起泉水来,尽情的喝了个够,好歹先将自己的肚皮填满再说!
江凌正趴下身体喝溪水的时候,忽然看见溪水下面红光一闪!开始没有注意,以为是夕阳的余晖,但是过了一会儿,发现红光又在闪动!他仔细一看,原来水底下居然冉冉升起来一株色泽鲜红的果子!
这枚果实无花无叶,下面只有一枝小拇指粗细的茎在支撑着,果实大约有婴儿的拳头大小,刚一露出水面,就闻到一股异香四溢,闻到这个香味,江凌感觉一身疲惫消失了不少,加上肚子饿得难受,也不管这枚果实有毒无毒,一把就摘了过来塞入口中,刚一入口,果皮就破开,果汁顺喉而下,江凌觉得香洌异常,甘甜极了,像是一种极醇的烈酒,吃了果实再去看溪中的果茎,本来是鲜红欲滴,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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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变成了枯黄色,慢慢沉入了溪底。
江凌心里正感觉有趣,蓦然感到体内在逐渐发热,全身血液加速流动,渐渐觉得连那件破衣裳都有些穿不住了,身体像火烧一般,又像要涨得裂开一样,全身经脉喷张,血管都凸了起来,全身皮肤毛孔在往外面冒出淡淡的一阵水气,黄豆大的汗粒,也一颗颗往下直淌!这般奇热,炙得他在地上翻滚不已,两眼瞪得好像要喷出火来,嘴角在痛苦的抽搐着,口中不由得发出阵阵呻吟……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一阵极为冷峻的笑声,从遥远的山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由远及近,迅雷一般传了过来。
啸声骤停,一个白色人影,如同风中落叶一般,从数十丈高的绝壁上飘落而下!这个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身材修长,书生打扮,站在萧萧的夜风里,说不出的飘逸潇洒!再看他的脸,和他那件长衫一样,却死板板的面无表倩,好像是从坟墓里爬出的死人一般!
白衣人用冷漠而精光四射的眼睛打量着江凌,突然他迎空一嗅,闻到了一丝红色果实的异香,再用手在江凌脸上一摸,全身悚然的震了一下,他目不转睛的着着江凌,口中轻轻说道:“唉!天意!天意!自己从古籍中描绘的地图上找到了这个地方,守在这个山谷已有半月,就是为了这枚赤炎果!赤炎果生长百年,成熟后从地底下钻出只需要半刻钟的时间,真是千年难遇的奇缘!这枚赤炎果居然给这个小娃儿吃了!”说罢不由喟然长叹。
此时,江凌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了一下,白衣人顿时一惊,他将江凌扶起来,手掌抵在他背心,不一会……只看见一缕丝丝的白气自他掌心冒出来,江凌在昏迷中,感觉到身上的痛苦突然减轻,后背有一股热气传了进来,引着体内那股到处乱冲的热流,顶着全身经脉、穴道慢慢运行了一周,全身顿时觉得一阵轻松,痛苦也慢慢消失了,忽然背后又渗进来一股极冷的寒气,冷得江凌全身直抖,彷佛掉进了冰窖一般,上下牙床不禁得得的战栗起来,这股冷气,又顺着全身穴脉运行了一周,江凌感觉全身舒服极了!
当江凌睁开眼睛一看,看到了身后的白衣人,虽然他有点惊慌但是却也不惧,他望着白衣人毫无表情的脸,看见了白衣人那双冷漠的眼睛!
两人就这样互相的看着对方,忽然,白衣人冷哼了一声,闪电般的伸出一只手,呼的一下将江凌举了起来,冷冷的问道:“我要把你丢下这个绝涧,你怕不怕?”白衣人说着,又向绝壁前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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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一看,这个绝涧很深,超过百丈,下面一片迷蒙蒙的深不见底,但他一咬牙,也冷冷回道:“摔吧,大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