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何话说。”皇帝接过莫公公呈上的诉状,一拍桌子,怒不可及。
他真是没想到这个晋江侯狗胆包天,竟敢在他面前来搬弄是非,就是治他个欺君之罪也不为过。
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这晋江侯如此愚蠢,陷害不成反还被别人揪住了把柄。这样蠢笨的人要不是留着还有用处,皇帝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北辰渊看着面前虽是跪着,背脊却也是直挺挺的女人,哪里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这丫头连证据都准备得这么周全,看来是早有预谋,刚刚真是白替她捏把汗,这丫头哪里值得同情。
晋江侯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里,正被人站在坑上拿土埋掉。他太大意了,太轻视这小丫头了,这个宋国公主真不是好对付的,苦果只有自己尝了。
“皇上恕罪,臣也想不到晓絮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都是臣平日里没有教导好的缘故,臣有罪,臣有罪,请皇上息怒。”晋江侯脸上惨白,诚惶诚恐不停磕头谢罪。
“皇上,平日里小郡主一直都是十分乖巧懂事的,每次入宫也是很守规矩的,从未行差踏错过。这次怕不知什么原因一时失了心智,才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来。再说也没伤着公主什么,不如念着郡主是初犯就从轻惩处吧。”魏贵妃在一旁柔声劝解着。
“如娘娘所说,如果说蓄意杀人的只要没有得逞都可以轻轻放过,那天下之人岂不人人效仿。凉悦侥幸未被郡主所伤,是凉悦自己福大命大,怎么还成了赦免郡主的理由了。侯爷是慈父,心疼郡主,还没弄清楚事情经过就已经喊打喊杀了。沉秉也想做个贤兄,心疼心疼妹妹,还请陛下给个公道。”
陆沉秉站了出来,不卑不亢的要求皇帝,说什么也不能让凉悦不明不白的受了委屈。
这件事说到底是他们理亏,刚刚晋江侯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也那怪陆沉秉不肯轻饶,皇帝虽然有心袒护晋江侯可还没到是非不分的地步。心里对晋江侯如此不争气也是恼怒至极。
“皇上,你是知道的,晓絮那孩子平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定是前段时间生了病,看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见好。臣估计怕不是得了癔症,才会突然性情大变,干出这样的事来。”晋江侯赶紧想办法开脱,也给皇帝的处罚留个回旋的余地。
“此事受害者是悦公主,晋江侯教女不善,公主觉得应该怎么处罚晋江侯府。”皇帝将处罚的权力交给了陆凉悦,这样陆沉秉也挑不出刺来,希望陆凉悦是个聪明人。
陆凉悦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皇帝都已经定调了晋江侯就只是教女不善而已。
她原本也没指望能一棍子打死晋江侯府。不过是想借此给这些人一个忠告,别以为她陆凉悦是软柿子,想怎么拿捏都行。
“既然侯爷说郡主是发了癔症,凉悦也不好再追究这四桩大罪。我们宋国的人也是和侯爷一样大度的,就照侯爷原先说的,烦请侯爷亲自带上十箱赔礼,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前到我质子府的府门前行礼认错。并在京城最大的天鸿楼摆上三天三夜的赔罪酒也就是了。”
“你......”晋江侯愤然的盯着陆凉悦。
他这一认错,全京城的人只怕都知道了。过不了几日,全大周都会传遍,他晋江侯府必将颜面扫地。偏偏话是他自己说的,如今也没地后悔了。
“好,就照悦公主说的办。至于韩晓絮即日起褫夺郡主封号。既然是得了癔症,就在家好好休养。没事就不要进宫了,免得带坏了朕的皇子和公主。”
陆凉悦识时务,会做人,皇帝也就投桃报李了,给韩晓絮一个大教训,也算稍稍安抚了宋国。只要没伤及晋江侯府,没动摇他在前朝的权力布局,一个郡主算得了什么,有需要随时随地都可以牺牲。
“这晋江侯府的这些奴才,侯爷打算如何处置。”皇帝发落完,北辰渊才缓缓开口。
晋江侯一愣,这些个叛主的奴才自然是要收拾的。但他可没打算在这大殿上发落,回到府里他有的是法子处置。
地上跪着的奴才一听这话,一个个身子发虚,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难不成侯爷没有打算,这些以下犯上胆敢冒犯公主的奴才,事发后又卖主保命实在留不得。既然侯爷没想好怎么清理门户,本王就越俎代庖了,把这一干人等带出去拔了舌头乱棍打死。”北辰渊轻飘飘的话语从薄唇吐出,仿佛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陆凉悦瞅了北辰渊一眼,眼神带着哀怨,这个北辰渊是故意给她拉仇恨吗?还嫌想她死的人不够多吗,这十几条人命只怕都要记在她头上了。
坐在皇帝身旁的和嘉公主及皇后都变了脸色,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看北辰渊一句话就要了这十七八条的人命,一股莫名的恐惧浮上心头。
魏贵妃也是大惊失色,虽见惯了宫里杀伐不断的血腥场面,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北辰渊在宫里杀人,处理得这样很辣,真是毫无人性。
“照王爷的意思去做。”唯一见怪不怪的就是皇帝,皇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北辰渊的做法。
得到了皇帝允许,侍卫立刻行动,众人瘫软在地上还来不及求饶就被堵住嘴,拖了出去。
晋江侯还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