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们这些贱仆休要胡言乱语,你们有几条命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你们不要命了连家人的性命都不顾了吗?”晋江侯在朝中摸爬滚打了多年,过了初始的慌乱,很快镇定下来。他捏着这些奴仆的身家性命不怕他们敢不听话。
皇帝的脸色异常难看,这事摆明有猫腻,不是像晋江侯父女所说的一样。
这个晋江侯一早还满面委屈的来找他哭诉,央求他做主,着实可恶。不过眼下既然已经先入为主的站在晋江侯一边,那就索性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他辩。
这些奴仆被晋江侯这一威胁果然闭嘴不再说话。
“这些个奴才第一次面圣,被陛下您的威严所慑,难免会前言不搭后语,这不是还有郡主的证词吗?”魏贵妃又再出言为晋江侯开脱,有了今日的人情看晋江侯还怎么站在北辰桀一边。
“娘娘说得是,只是郡主年少,难免识人不清,我也是怕郡主被人欺骗做了证还不自知,所以才要问个清楚。”陆凉悦语带揶揄,反正这魏贵妃就是要针对她,那她也没必要再忍让。
“呵。”一声极淡的轻笑传出。
魏贵妃原本就被陆凉悦这话噎得够呛,脸上颜色十分精彩。
这一声轻笑更是激怒了她,扭头怒视胆敢取笑她的人,不料对上了北辰桀清冷的眉眼,喝斥的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只能把气憋在心里。
“再有,侯爷您看郡主这证词洋洋洒洒这一大篇,条理分明,逻辑清晰。请问郡主受了重伤是怎么还有心力在京畿卫衙门写下这么一堆东西的。”陆凉悦也没有过多纠缠,转而问其他问题。
“这......,我也不清楚,想来是絮儿勉力支撑着作证。”
“侯爷不清楚,那我就问一位清楚的人。”
陆凉悦转头向旁边的岳王一福,问道,“敢问岳王殿下,当日郡主在京畿卫可有见到身体不适。”
北辰桀黑着个脸盯着陆凉悦看了片刻,这摆明了是晋江侯府故意找茬,虽然他没打算帮陆凉悦,但也诚实的摇了摇头,“当日并未见郡主身体有任何不适。”
“那么当日王爷赶到珍祥轩时可曾见到郡主受伤。”
北辰桀又再摆手,“未见到郡主身上有任何伤。”
晋江侯因为岳王的话,冒了一头的冷汗。
陆凉悦转过身狠戾的对着跪着的一众人怒喝道,“你们都听见岳王殿下说的话了。这可是在陛下面前,你们作的证与岳王的证词相违背,你们是要说岳王殿下撒谎吗?这公然污蔑皇子是什么罪自己不会不清楚吧,等着被灭九族吧。”抬出皇上可不只有你晋江侯拿手,谁不会呀!
“皇上,皇上恕罪,郡主没有受伤。”
“皇上,奴才不是有意说谎,只是一时记差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大殿里此起彼伏的告饶声不绝于耳,比起晋江侯的威胁,诛九族的大罪是谁也不敢认的。
“皇上呀,臣没有说谎,絮儿的确被公主推倒在地了呀。”晋江侯还是不肯放弃,依旧底气十足的大声控诉。
“好,侯爷说我推倒郡主,那我倒要问问你们,郡主是怎么摔倒的。”陆凉悦又再质问面前的一干人等。
这些奴仆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再好隐瞒的,就都据实说了那日的事。
“事情就是那样,那日是奴才不小心摔了出去,撞到了郡主身边的婢女,那婢女摔倒才带倒了郡主。公主从头到尾没有碰过郡主一根手指头,奴才说的句句属实。”
晋江侯面上一片死灰,没想到絮儿这丫头连他都敢欺骗,连摔跤的事都是假的。
要不是她昨日回府哭得要死要活,他也不会信以为真一到早跑来见皇上要公道。也不会弄成如今这样收不了场的局面。
北辰渊看了一眼在大殿正中站着,威风凛凛审问众人的陆凉悦。看那一双滴溜转着的黑眼珠,怎么看都是得逞的样子。
他可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昨日他原本还想着这丫头或许会吃点苦头,没想到济北却回来禀报说是韩晓絮吃了亏。分明这丫头就是动了手脚,还在这里装着受了委屈的无辜样子。
皇帝阴沉着脸,“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这个晋江侯搞什么名堂,显然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跑他跟前来告状。自己在宋国面前丢人也就算了,还让他丢了颜面,真是该死。
“皇上恕罪,这件事想来是有什么误会,臣也是一时失查,险些冤枉了公主,本侯在这里向公主赔罪了。还望公主体谅本侯一片爱女之心,也是爱女情切才会没彻查清楚就错怪了公主。”晋江侯反应迅速,当即便推说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如今陈清了也就是了,今日也算是还了公主一个清白。”皇帝在一旁帮着下台阶。
“皇上说的是,既然晋江侯说是误会,那凉悦也不会再怪责晋江侯什么。”陆凉悦自然不会拂了皇帝的面子。
皇帝看陆凉悦很懂事,没有再纠缠很满意,对她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不过晋江侯没准备状子,凉悦倒是准备了一份。”
话锋一转,陆凉悦对着皇帝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从衣袖中掏出一份诉状。
“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