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已经处理干净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知意下意识扭过头,由于扭得太快,猝不及防撞上了赶来人那宽厚坚实的胸膛。
知意吃痛地揉了揉鼻尖,许故慌乱地想要伸手撩开她散落下来遮住脸颊的发丝,查看撞得怎么样,却好似忽然想到什么,把手藏在了身后,半蹲下身子,茫然无措地关问道:“没事吧知意姑娘?”
知意抬头,与他鼻尖对鼻尖,眼睛对眼睛,两张脸相隔几乎只有几厘米。
看着那张放大在眼前的俊脸,知意瞬间红透了脸,忙向后退去与许故拉开距离。
她惊喜交加,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没、没事!”
“嗯?”许故看她被撞得红红的鼻子,又走过去查看,复又问了句:“真的不要紧吗?”
“真、真的,恩公哥哥...你......你不要离我那么近......”知意退无可退,紧张得咬着唇瓣。
许故没听清:“啊?你说什么?”
......
一旁被完全无视了的沈珩无声地看着他们,看得脸色越来越阴沉,黑眸快要迸出冰碴子来。
没见到叶轻晚就算了,还要看她的丫头和他的下属在自己面前拉拉扯扯,打情骂俏,真是气死个人。
“行了。”沈珩再看不下去。于是他强压下妒意点燃的那几欲喷薄的怒焰,沉声道:“把她送回去。”
毕竟那丫头是她的人,总不能把气撒在她的人身上。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沈珩还在场,都吓得不轻,连忙应声离开了因沈珩而森然可怖,凉意四漫的屋子。
一直到跟着许故出了府邸,知意才意识到是怎么个情况。她愣在原地,呆呆看向在自己前面的男人。
什么?她的恩公哥哥居然亲自送她回去?!
察觉到身后的人停了步子,许故转过身来,看见神游天外的小姑娘又把手藏到腰后,轻咳两声道:“知意姑娘,快跟上吧,别发呆了。”
许故那么一句让知意的脸更红了,她结巴道:“好、好。”
夜深露浓时,乌黑的天幕上,寥落挂着几颗零疏的星子,清欠的月色尽数撒在大道上并肩前行的两个人身上,映出一长一短两道黑影。
逐渐平复下来的知意暗自松了口气,好在姑娘交代她的事都已经办成了,只是那翊王殿下的气场太过恐怖了些,让她到现在都仍是心有余悸,若是可以,她希望日后尽可能的不要在与他有任何接触。
想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就将目光转向了身侧的许故身上,紧接着陷入了深思。
想了一会儿后,她抓紧了自己的衣袖,内心挣扎几许后,终是败下阵来。她嘴角嗫嚅两下,脑子一热直接直白地问了出来:“恩公哥哥,你是翊王殿下的人吗?”
问完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这是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许故都管沈珩叫主子了,不是沈珩的人是什么。
许故微微一怔。他没料到知意会突然发问,问的还是这个问题,心想虽然之前对她刻意隐瞒了身份,但今天为了护她不得已自爆了身份,那么她应该清楚才是,怎么现在又来问?
难道是想亲口听他承认?
还是说她无法相信或者难以接受他是沈珩的下属?
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许故侧首垂眸,打算同她说不要再过问此事,但当看到那对方那双水灵忽闪,澄澈无邪的若水杏眸时,终是不忍。
所以他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确是沈珩的人,因为他觉得......或许这个小姑娘应当只是为了亲口听到他说出来的答案吧。
“哦,好吧。”
两人间的气氛再度僵下来,知意时不时还会偷瞄许故两眼,她发现,她的恩公哥哥是真的很好看。
剑眉星目,鼻挺唇薄,身形修颀,气宇轩昂......
眼看再要不了多久就到将军府了,也代表着她们即将分别,她是有些不舍的。
她想跟许故说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知意倏地想起来,她们出府时似乎没再看到了那个先前刁难她的侍卫了。
她以此为话头,主动与许故搭话:“恩公哥哥,适才阻拦我进府的那个侍卫呢?为何我们出来时都没再看见他了呀。”
许故脸色顿时一变。
他并不想告诉知意那个侍卫已经被他给杀了。
而自己一直刻意藏起来的手也是因为上面沾染上了鲜血没能及时处理,怕吓到知意,也怕影响自己在她心中高大正直的形象。
然后他就找了个颇为蹩脚的理由,准备搪塞过去:“他已经不能在王府任职了,就打发走了。”
知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垂下脑袋恰巧又看见了许故因走神没来得及再次藏掩起来的大手,而那只指节分明的手上,被艳红染得几乎是有些刺眼的。
她登时就明白了对方在撒谎。
知意不禁打了个冷颤,虽说那侍卫着实可恨,但仅仅就因为阻拦了她,就被翊王下令杀了?
由此可见,翊王这人是实打实的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待到离将军府只剩两三百米时,知意便向许故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