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侍卫的表情难看至极,又有些许惊恐,他惶然无措地说不出话来:“许....”
在看清为自己挡下大手的人,知意蓦地睁大了眼,帮她的人不是她日夜担忧的恩公哥哥还能是谁?!
许故俊俏的眉眼间隐隐含着怒,他沉声道:“谁允许你们拦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侍卫试图解释:“不是......是她!对,就是她!是她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吵着非要见殿下,属下怕她打扰到殿下歇息,到时候殿下怪罪下来属下担当不起啊。”
许故冷笑一声:“拦了她你才担当不起。”
侍卫惶恐骇然。
不等他回神,许故就已经带着知意进了府。
看着身前高大的男人,知意有些惊愕,各种疑问在心间一个接着一个地冒了出来。
为何许故会突然出现在翊王府?
又为何那个侍卫会那么怕他?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
正想着,忽然从房顶上跃下来一个少年,少年看到知意顿时眼睛都直了,当即咧嘴一笑,露出小巧可爱的虎牙,甜腻腻地唤道:“姐姐好!”
知意被吓得不轻,许故忙将知意护到身后,充满敌意的瞪着许言:“大半夜不睡觉又跑房顶上做什么?不知道会吓到人?”
许言笑嘻嘻地:“你们不早就习惯了?又何来吓到一说。”转而他又看向许故身后的知意,冲着她喊着:“姐姐不好意思呀,刚刚吓到你了,我给你道个歉。”
结果知意的原谅没等到,倒是脑袋上等到了一拳。
许故脸黑下来,斥责道:“瞎撩什么?滚去睡觉!”
要不是看知意在这儿,他今天非要好好收拾这臭小子一番。
“人家在府里呆了那么久,还从没见过会有女孩子来这儿呢,第一次见到难免有些激动还不行嘛。”许言吃痛的捂着脑袋,啧啧道:“再说了头儿你那么激动干嘛,我撩的又不是你媳妇......”
“......我看你是找死。”许故捏紧拳头,眼看就要给许故再来一拳,许言也不傻,登时就准备拔腿跑路,只不过二人都还未来得及动作,离他们不远处的门自内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三人立刻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一致僵立在原地。
许故率先反应过来,单膝下跪,抱拳道:“主子。”
“吵什么?”
沈珩从屋内走出,清寒月光下,那张英俊得不像话的脸也阴沉得不像话,狭长眼眸中冰霜凛冽。他身披狐裘,玄黑衣袍在夜风里翩然欲飞,负手而立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沈珩走了过去,不理睬知意,极具压迫的目光落在许故身上,冷然道:“本王看你的右腰也不想要了是吧?”
许故闻言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右腰,急道,“属下这就回去!”而后看了一眼知意,眼神逐渐复杂,最终凝成了一句无声的:自己多加保重。
“等等。”沈珩道,“去将那人处理了。”
许故顿了顿,随后心下了然,应声离开。
许言瞧见沈珩的目光即将朝自己挪过来,连忙打了个哈哈:“属下先去睡了,不然会长不高的,主子你也早点休息......”说罢,他立时足尖一点,跃上屋顶,消失得不见踪影。
只剩下知意和沈珩二人留在原处,大眼瞪小眼。
知意紧抿嘴唇,脊背冷汗直冒。强烈的威压使她抬不起头直视眼前的男人,更是不敢主动与他说话。
沈珩淡淡扫她一眼,“别傻站着,进来吧。”
说完一甩宽袖,转身进屋。
知意艰难地拖着双腿,迈着沉重的步伐,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地默默跟了进去。
房内弥漫着清清泠泠的上好檀香,知意皱了皱鼻子,对这个香味颇为熟悉,好像经常在哪里闻到过,但一时之间又记不太起来到底是在哪里闻到的。
接着她又发现,原来沈珩从未歇憩,仿佛知道自己会来一般。她看着书案上那幅墨迹未干的画,那应该是她来之前沈珩画的,但是只画了一半,不过还是隐约能瞧得出来,他画得是一个人,似乎......还是个女人?
沈珩把画收了起来,警告道:“别乱看,说罢,来做什么。”
知意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信笺,递给沈珩,“是姑娘她让奴婢给您送信。”
沈珩接过信笺的同时问道:“她怎么不自己来?”
知意解释道:“现在府上的人都将姑娘看得很紧,实在是不便出来。”
沈珩面色一沉,剑眉紧锁,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她那些个暗藏祸心的奇葩亲戚。
他打开信纸,在看到那秀丽的文字后眉心渐渐舒开,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知意看傻了眼,她今个儿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展信舒颜。
看到最后,沈珩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却叫人辨不出喜怒。
哪怕是笑,一旁的知意仍是感到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危险的男人。也不知姑娘为何会与他有接触,虽然吧,这位殿下之前确实救过她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