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寺卿发生这样的事,谁都无法保证六子真的没事,秦朗派人去寻六子。
随后风铃也到了,她之前跟着木瑾来到过秦家,见过这位老人,当时的和善老人如今死得这样惨,风铃翻看尸体时也是于心不忍。
“我给父亲合目。”秦朗蹲在风铃身边,伸手覆在秦寺卿脸上。
手从秦寺卿脸上滑动,秦寺卿的眼睛只闭上了一秒,随后猛地睁开。
站在秦寺卿身后的三书吓了一跳,呜咽说道:“老爷这是死不瞑目啊!”
看着脸色不好的秦朗,风铃皱眉地看向三书:“寺卿大人这是死后肌肉僵直,合不上很常见,莫要硬要合上。”
“父亲已经死了一个时辰?”秦朗问道。
风铃怕秦朗看到秦寺卿一直睁着眼的模样心里难受,便拿出她仅有的帕子盖在秦寺卿脸上。
“是,而且……”风铃犹豫道,“寺卿大人是被人活活穿肠而死,凶手将寺卿大人的肠子钩出来时,寺卿大人还没死,因是之后血流致死。”
虽是能看出秦寺卿的死因,但被身为仵作的风铃说出来,却是让人更加心惊。
“等等,方尚书,这是祠堂,外人不能进!”院中护院拦着。
方尚书直接挥开护院,劲直往祠堂里走。
秦朗瞬间抬头看向木瑾,木瑾一愣,随后秦朗的视线落在供桌上。
木瑾还在供桌底下查看,此时明白了秦朗的意思,连忙将供桌下的小门合上。
在合上的下一秒,方尚书就出现在祠堂里,看到祠堂入眼就是一片红,还有那悬在空中的肠子,又转身跑到屋外呕吐。
听着那呕吐不止的声音,祠堂内的几人心里都一阵厌恶。
待方尚书再次进到祠堂后,风铃已经将肠子从窗牖上拿下来放在秦寺卿身边,木瑾也将供桌上的布扯下来盖在秦寺卿身上。
跟在方尚书身后,没方尚书来的急的刑部衙役进来时,只看到了祠堂里的大片血迹。
“果然,果然!这秦寺卿真的没了。”方尚书说道。
三书不悦地看着这方尚书:“尚书大人既是看到了,就先行离开吧,在下可没时间招待你。”
“方尚书为何会来到我们祠堂?”秦朗冷冷道,“连我们来之前都不知道父亲出事了。”
“贤侄,你这是怀疑我?”方尚书听秦朗后不乐意道,随即视线落在木瑾身上。
面前都死了人,这方尚书还能注意到美人,九福挡在木瑾面前阴恻恻地盯着方尚书,“不然呢?大人你怎么就过来了?还果然?别告诉我们你未卜先知。”
“别说我,就是整个皇城都知道秦寺卿人没了。”方尚书似笑非笑道,“圣上听说了这件事,已经下令让我们刑部来查。”
“这样快?”木瑾察觉不对,“你们是从何听到的?连圣上都下令了。”
木瑾看向秦朗:“会不会是在秦寺卿还没死时就有人传给圣上了?”
她虽不了解皇宫规矩,却也知道在这么短的时辰内不可能传到圣上耳中。
“这凶手是在挑衅我们?”九福怒道。
秦朗已经命人前去调查,方尚书也命人去将刑部仵作找来,“贤侄别怪老夫不信任你们大理寺的人,只是如今杀害秦寺卿的凶手也许就在府上,而你们大理寺的人也都在府上,牵扯其中老夫不得不谨慎一些。”
话落,祠堂的院子外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是一位身姿挺拔、面容冷冽的男子,男子在祠堂内站着的人中扫视一圈,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那是刑部侍郎,齐国公府上嫡出的三公子齐如垣。”九福低声道,“虽只是个侍郎,但出身齐国公府,这方尚书都要看他脸色。”
木瑾心下了然,同时又觉得无奈。
这大理寺与刑部一向是不对头,而刑部内还有国公公子,而大理寺只有这秦家一家。
若是办案途中受到限制,那真真是无处说去。
齐如垣身后跟着的几个衙役中,有两个衙役手里拖着一个人,这个人将木瑾和九福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六子?”
九福和木瑾一前一后往六子身边去。
此时六子被两个衙役架在中间,神情恍惚的样子,看得九福和木瑾一阵着急。
“六子。”九福想从衙役手里接过六子,却发现两名衙役并不松手,这时木瑾也觉得不对劲来。
六子怎么会在刑部人手里,这样架着人的方式明明是押着犯人的样子。
“这是杀害秦寺卿的犯人,由我们刑部关押。”齐如垣冷声道。
此话一出,木瑾和九福都是一愣。
“大人找到了,这就是凶器。”从院子外又跑来一个衙役,手里拿着他们带来秦家的钩子。
那个用来摘洋槐花的钩子。
木瑾看到那个钩子时,面色瞬间难看。
其实她在看到尸体后,就命跟在她身边的暗卫去找这个钩子,没想到这刑部的动作这样快。
风铃正好从祠堂内出来,身后是衙役抬着的秦寺卿的尸首,她在看到那个钩子时脸色同样不好。
当时九福和六子拿着钩子来秦家的时候,她也是跟着的。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