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日,她每日都带着吴若菲去医馆,却不吵不闹,每次只是哭着央求,将吴谨言交还给她们。
苏映雪说不交,她们也不纠缠,就在医馆里坐上几日。
如此一来,原本觉得苏映雪有些道理的人,也都渐渐觉得她无理且蛮横了。
甚至好些来医馆看病的病人,都劝苏映雪不要管尚书府的家务事。
吴谨言还伤重,苏映雪不能让她出来,便每每不搭话。
后来,吴夫人直接病倒在了医馆。
祁管事派人将她扶了起来,又给她服了些提气的药丸,吴夫人一醒过来,便用一双泪眼凝望着苏映雪,“苏小姐,你先前担心我虐待谨言,可我在这儿守了这么多日,就是为了见谨言一面,你如今囚着她,让我们母女不得相见,实在太狠心了,算我求你,让我带谨言回家吧。”
苏映雪着实佩服这女人的厚脸皮,但她依旧冷淡,“吴夫人,我这儿不是戏园子,你还是回家唱吧。”
“苏映雪,我娘都这么求你了,你还要霸占我们尚书府的人到什么时候!”吴若菲厉声尖叫。
苏映雪不想理会,她这医馆里的病人,却全都跟着她们母女闹了起来。
“苏小姐,你太过分了!吴小姐是尚书府的女儿,你霸占着人家干什么!”
“对啊,尚书府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何必多此一举!”
“苏小姐,你就别多管闲事了!成全吴夫人一片慈母之心吧!”
“慈母之心?吴夫人她,对我何曾有过慈母之心?!”
楼梯上,一道虚弱的愤怒声传来。
苏映雪看到吴谨言在芷兰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下来。
她眉头一皱,连忙上去扶着她。
她冷冽的眸光从芷兰身上扫过,“我不是叮嘱过,不能让谨言姐姐下床吗?她的伤……”
“映雪,别怪芷兰,是我坚持要下来的。”吴谨言扶着苏映雪的手。
芷兰鼓了鼓脸,“小姐,谨言小姐耳力不差的嘛……”
苏映雪敲了敲她的脑袋,“回头再跟你算账!”
她扶着吴谨言下楼。
吴谨言走到吴夫人面前,清秀的脸上带着极致的嘲讽,“夫人,这十几年,你何时做过我的慈母,有何脸面,在映雪面前说这番话?”
吴夫人擦掉眼角的泪,伸手想握她的手,“谨言啊,我知道你为人出色,身为庶女确实有些委屈了,但是娘从小教养你们姐妹俩,都是不曾偏颇的,若菲有的,你都有,现如今你结识了苏小姐,却伙同她一起打伤妹妹,还害你爹被关在京兆府。
你这做女儿的,怎么忍心啊?”
众人不知吴谨言的处境,只见到这几日吴夫人的可怜,便纷纷唾骂吴谨言,说她没良心。
吴谨言将这些辱骂的话听在耳里,觉得格外讽刺。
她用力甩开吴夫人的手,退后一步,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夫人敢说,这么多年对我视如己出,不曾偏颇?”
吴夫人理直气壮,“这有何不敢?我身为尚书府当家主母,自然不会偏心,对家中子女,一向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