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濮阴郡主?墨玉的妻子?”
那女子年纪不小,语气却稚嫩的很,居然敢直呼卿若为“你”,说话带着一点口音,不像是黎都人。而且听她这语气,似乎是认得墨玉的。
“你是?”卿若看着那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下蓬溪虞氏,虞苏雨,是来拜见墨丞相的。”那女子微微抱拳,行事作风皆如男子。
听见“蓬溪”,卿若是有些印象的,大约七年前,墨伯伯曾被贬离黎都,就是去的蓬溪任职,三年后才又被调回黎都。这女子既然来自蓬溪,想来也是那时候与墨伯伯他们相识的。
不过。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卿若问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幼词是在北方的澜州救下的,而蓬溪虽然也在北边,不过离澜州还是距离甚远。
自从卿若进门,幼词的目光便一直留在卿若腰间悬着的玉佩上,这会听见卿若问话,才回过神来。
“这位虞姑娘是将军带回来的,将军沿途遇到了这位姑娘,听闻是墨丞相旧识之女,便让奴家相送来墨府。好像,这次战胜,也有姑娘的功劳呢。”幼词解释了来意,只是脸色莫名有些不好,简单地道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既然是来找墨伯伯的,卿若便让人给虞苏雨安排了房间休憩。
幼词说她是萧泽带回来的,看来萧泽应该也已经回到黎都了。
说来也巧,平时总得天黑才回来的墨玉,今天那虞苏雨来了,墨玉居然也回来得早些。
一听说虞苏雨来了,墨玉前脚刚回府,后脚便去了虞苏雨的住处。第二天卿若才听墨玉身边的丫鬟说,墨玉同那位虞姑娘聊到很晚才回书房休息。
关于那位虞苏雨的来历,卿若这些天零碎听了一些,也算理清了过程。虞家是澜溪本地的镖局,常年奔波各地,墨伯伯举家迁至澜溪上任途中,遇到了山匪,被正好路过的虞苏雨的父亲带人救下。
虞苏雨的父亲对墨伯伯也算是有救命之恩的,两家因此相识修好。不过不久前,虞家被仇人暗算,惨遭灭门,除了恰好出城的虞苏雨,虞家上下无一幸免。
而虞苏雨这次来黎都,一是投靠远房亲戚,二是希望墨丞相能帮她查明真凶,以报灭门之仇。
于是,虞苏雨便暂时在墨府住下了。
说来奇怪,这虞苏雨经常三天两头往外跑,也不知具体是干嘛。不过据卿若所知,虞苏雨那所谓的远房亲戚,不过一个七品官员,而且早就在几个月以前就调往别处了,而虞苏雨在这黎都似乎也没其他认识的人了。
不过,卿若也并不想管那么多,这虞苏雨性格孤僻得很,除了刚进府时问了几句,之后就再没说过话了。
紫苏说,那虞姑娘才经历了灭门之痛,一时半会难以缓解也是常事。
确实,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子,短短时间内遭遇了灭门之灾,亲人遇害,只剩她一人,还独自来到黎都,想想都觉得难以承受,而作为当事人的虞苏雨,能接受这一切继续活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卿若总觉得,那虞苏雨似乎并不喜欢她。
虞苏雨这府里住了的这些天,不管卿若如何示好,那虞苏雨一直都是一副冷漠,爱理不理的模样。如果说她性子傲,又经历了失去至亲的痛楚,那也不至于,整个府上,虞苏雨唯一不愿理会的只有卿若吧。
更何况,那虞苏雨对去给她送衣裳吃食的丫鬟都比对卿若好。
本来看在虞苏雨的父亲是墨伯伯的救命恩人,又可怜她的遭遇,卿若还几次三番地主动去看望她,结果,竟成了她热脸贴冷屁股了。
这能咽下这口气?
当然!不能!
等墨玉刚出门,卿若就带着慰问品去“看望”虞苏雨。
一如往常地,虞苏雨依旧不愿意理会她,专心地擦着匕首。
“虞姑娘来府上许久,不知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卿若开口问道,脸上挂着极其虚假的笑容。
虞苏雨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擦匕首。
“令堂对墨伯伯有救命之恩,若姑娘有什么需求,可尽管同我说,我自会竭力相助。”
虞苏雨换了把剑,继续擦。
卿若曾苦心思虑过,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虞苏雨,可是思前想后,她似乎也没做任何可以惹怒对方的事。
反倒是对方,一见面就对她有种疏远的态度。
这人,着实让她喜欢不起来。以下犯上,足够有理由惩罚她了。
“听墨玉说,姑娘是来投靠亲人的,我特意打听到了消息,姑娘那亲戚似乎已经搬去了燕州。”
话音未尽,虞苏雨终于停了手里的动作,她抬头看向卿若,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这是要,赶我走?”
赶你走?若是在公主府,以卿若的性子,早就给虞苏雨扫地出门了,从小到大,除了母亲,谁给她甩过脸色。现在不过是看在她父亲救过墨伯伯的份上,才耐着性子和她讲话。
受墨玉的嘱咐,好心帮她查探消息,结果又成了驴心肝。
忍着这几日的怒气,卿若还是笑着解释道:“自然不是,这是姑娘的事,本就该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