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长荣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那原本纤长的睫毛慌乱的颤抖着。
虽说他胆子很大,但在面对这种危险的情形时,还是差点胆识。
他迫切地转过头来看向宣琅的方向,当时那把剑被打下台也时,他特意扔向了宣琅的方向,只为了他能够好好的收起来,不落人把柄。
没想到这事被他给搞砸了。
宣琅也直直的回瞪着他,原本不过是一场平凡无奇的交易,没成想竟是引出了这么多的祸患。
这些事情若只有意见或许还能摆平,但桩桩件件累积起来,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无济于事。
看他的眼神竟然还在埋怨自己,男人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紧紧的攥起了拳头。
秦冰裴倒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思,听着他们二人心底里的活动,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大了些。
他们原本就是一丘之貉,却没想到还有这狗咬狗的时刻。
谷主原本是想将他二人都保下来着,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出了这么个变故。
而且这事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证实了的,就算是想要抵赖,也是万万赖不得的。
为了公允起见,他也只能坐在高堂之上祈求众人的意见。
“既然是做错了事,自然是要接受惩罚的,就算他那毒剑并未伤到岑峰主,但他毕竟有了这样的心思,在下认为应当严惩。”
“方才的无心之失或许还可饶恕,但这种不爱上钉钉的事,可就赖不得了。”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过这说出口的方向都是偏着秦冰裴的。
方才为了给他逃脱罪行,已经帮着说了不少的好话。现如今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赖不得的事情,也不能把青云山得罪的太狠,自然是要向着秦冰裴说的。
这是他已经发酵的差不多,秦冰裴又补了一句:
“当时我看的真切,付长荣将那剑扔到了少谷主的跟前,少谷主当时也是存了心思,是想把那剑捡回来的,却被我拦了下来。”
少年又再次转身看,向了宣琅的方向。“不知道少谷主对你那时的反应作何解释?”
被他这么一逼问,宣琅心思顿时有些慌乱,说出口的话也是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竟让旁人看了笑话。
秦冰裴的这个问法可是让整个安静的大殿又变成了一座闹市。
“无法解释倒也不麻烦,那此事就先按下不提,本尊还有一件事想要问。”
秦冰裴平时说话并不多,但每一次都是能扔出一个重磅炸弹来,众人也乐的静下心来听他讲。
“在比武之中,大家都心知肚明,决不可借助外力,但在比试之中,付长荣却伙同宣琅作弊,此事该当何解?”
就算是蜀象谷谷主想要尽力维护他们二人,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是有心无力。
秦冰裴不仅把话说了出来,甚至连带着证据也齐刷刷的摆到了他们的跟前。
付长荣顿时间双眼变得猩红,梗起脖子来,不消仔细看,也能看见他的脖颈处突出的亲近是那般明显。
“秦冰裴!你我究竟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这般毁我!”
这话说的倒像是秦冰裴的不对了,倒真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这嗓门倒是也真够大的,岑渝此时也跟着悠然转醒。
看着现场的场面一片混乱,有些摸不着头脑,悄声地询问站在一侧的徐凌嘉:
“这是怎么了?这帮人怎么看起来都厌厌的?”
徐凌嘉略微思量了片刻,便找到了他自己认为最贴切的词。“我师尊他在为您报仇呢!”
这话听起来颇有些奇奇怪怪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其中的要害。腾出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
秦冰裴此刻刚刚回头,便看到了这样一幕,快步走上前去,夺下了岑渝手中的茶杯。
“师尊,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咱们回去吧,这茶水已经凉了,喝了对胃不好。”
秦冰裴做事他一向放心,听他这么说自然也不会想到旁的事情。
转过头去对着那蜀象谷谷主的方向行了一礼,“多谢谷主的款待,在下身子不适,就不多陪你们了,回见。”
他们师徒二人往前走的昂首阔步,独留下身后的那些人,面色铁青的坐在原地。
其他人自然也是尽快找借口离开,但依旧留了不少好看热闹的。
想知道这蜀象谷究竟会如何处罚他们的少谷主和这个叫付长荣的人。
回到住处之后微微歇了歇脚,秦冰裴便去准备要离开的马车和衣裳了。
给素锦姑娘准备的新婚贺礼也要早早的拿出来,以防出了什么差错都来不及补救。
“师祖,我跟你讲,方才在那大殿之中,我师尊对您的维护那可真是太帅了。”
岑渝正剥着橘子呢,顺手就掰了一半塞到了徐凌嘉的手中,还一边招呼着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别一直站着,怪累人的,坐下来说。”
少年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脸上满是兴奋,那眼睛中透露出了两个大字——“崇拜”。
“其实是师尊也知道,害您中毒的那人就是那付长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