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略有些吃惊,嘴里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
“情动而不自持……”
方才心底里涌现出的那股子不对劲之处,竟然是情动吗?这样的际遇还真是令人始料不及。
他只知道不需要多想,要照顾好师尊,按照师尊的想法做下去,让师尊开心就好,旁的事情并不重要。
“你呆愣的站在那里做什么呢?”岑渝都走出去好几步了,刚一回头却发现那小子竟是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少年此时才像是刚刚缓过神来应了一声,“只是在想中午给师尊做些什么吃的好,有些拿不准。”
“是吗。”
岑渝也只是顺势搭了一腔,并没有要从他这里得知什么答案的意思。
毕竟从那孩子飘忽的眼神中就能得知他的这番说辞根本经不得推敲,无非就是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不乐意开口罢了。
都是从青春期过来的,谁不知道谁呀。
秦冰裴淡淡的听着又一个新的词汇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之前或许还会皱起眉头来,细细思考,如今倒是习以为常了。
再怎么说也是历经风雨的人,总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一惊一乍了。
岑渝转身回房的那一路上,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这孩子,好不容易在自己的抚养下长大了。
但转念一想也觉得愁的很,普通人家的孩子青春叛逆期,不过也就是顶顶嘴,大不了离家出走。
可是自家这个好像不怎么一样。
反派男主若是到了叛逆期……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岑渝也没等到把后续的事情想象出来,便觉得后颈处一阵凉风袭来。
男人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秦冰裴也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远远看去,就像是前面那腿脚飞快的人耍了小性子,后面那个去哄他罢了。
师徒二人刚刚坐下身子来,连凳子都捂热乎,徐凌嘉便闪身进了房门。
毕恭毕敬地朝二人分别行了一礼,便直起了身子来,眼神中满是喜悦,开口说道:
“方才蜀象谷谷主派人传话来说,那偷盗炎毒之人找到了,就等咱们过去瞧呢。”
岑渝看着面前这孩子笑魇如花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他的信心。
这件事情明眼人一思量,就知道一定有付长荣掺上这么一脚,但他作为原作中一直给主角做配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就草草下场。
保不齐就是用了什么人做了替死鬼。
秦冰裴的瞳孔猛烈收缩了一下,其实他自己的猜测也是付长荣下的手。
但若那谷中之人真的为了他找了替死鬼,也不能就这么草率的把这个凶手放虎归山。
没有人能够在伤了他的师尊之后,还能好好的不受半分影响。
“师尊,既然是雇主要邀请,我们便去看看吧。”
岑渝自然也是跟着点了点头,虽说已经是知道结果的事情,但该给的面子还是一点都少不了。
等他们师徒二人到达之后,屋子里已经坐了个满满当当。
蜀象谷谷主见到二人进来,连忙起身招呼着。“这边来,这是给两位分组准备的位置,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别开始审问吧。”
审问的过程亦如想象中的那样,总是到了关键的地方便糊弄过去,这样的事情好没意思,岑渝听了没几句,便就打起盹儿来。
旁人见他这般模样,自然是各种不解,也向秦冰裴投过来了试探的目光。
他倒是习以为常,不过就是朝着众人微微点了点头,眼中含笑道:“师尊的修为不济,再加上炎毒的推动,精神自然是不比往日的,还望大家见谅。”
这话说的倒是精巧,三言两语的功夫把他这般无礼的做派,推了个干干净净。
这可是岑渝,就算是修为受伤,在那比试之日时,各位也都是长了眼的,灵力恢宏盛大,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精神力不足的。
排除了这个可能之后,剩下的便就是秦冰裴所说的,受了炎毒的影响。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这少年是在敲打呢。话都已经摆到台面上来说了,人家师尊都受伤到了这种程度,若是真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事儿怕是不能善终。
一阵审讯过后,各位都是听得一头雾水,甚至还有种越听越迷糊的感觉。
“此番是我门下弟子前些日子在归整宝物之时将这东西遗漏,被付长荣捡了去。原本是想过些时日交还于我的,就带在了身上,谁承想一场比试竟是不小心将这盐炎毒给放了出来。”
哪里听不出来,这就是在为付长荣脱罪呢,还冒出一个替罪羊来。
秦冰裴的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阴翳,沉默了片刻,却又放声笑了起来。
“谷主的说法当真是有理有据,既然事情已经有了了结,我们青云山也不是那咄咄逼人的人。”
跪在大殿之上的付长荣狠狠地舒出了一口气,眼底也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光。
原本还以为这人有多么难搞,没想到即使这么好糊弄。正好是让他捡了便宜去,做了坏事也不用担什么责任。
蜀象谷谷主也微微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