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孙权几人一听黄盖这诈降,倒是像模像样,不似作伪,主要是黄盖的伤太重、太惨了。
额,这顿毒打没白挨。
“太好了,本将是说公覆叔诈降之计,用得甚妙,太好了。此番会稽郡之围若解,公覆叔得当首功。”
“呵呵,卧龙?得卧龙者,得天下?本将看来,不过如此,虽说军阵乃用阴阳太极之法,是很精妙,可惜无识人之明,不懂用人之道,终将落下败笔之处。贼将张飞,就是我军的突破之处。”
孙权自信百倍,之前面对诸葛亮的阵法,孙权苦思不得其解,压根不敢全军出兵,只能派出黄盖率领一小拨兵马,去试探破阵。
现在不用破阵了,有黄盖的诈降之计,孙权足以混水摸鱼了。
加不过,就加入嘛。
孙权心中已打好腹稿,有了出兵之策,但脸上依然从容,仅露出眉眼之中的得意,故意装一把,扭头望向顾雍和程普,问道:
“元叹,德谋叔,辛苦公覆叔前去诈降,如今我军暂得张飞的信任,能够瞒天过海,不知可有何妙计,可一举击败贼军,诛灭贼首?”
黄盖的想法,过于粗糙,好不容易用了苦肉,挨了一顿皮肉之鞭,换来的诈降,只为了火烧对方几艘战船,那太掉价了。
程普刚误会了黄盖,又差点挠了黄盖的好事,此时哪还敢反驳黄盖的提议,况且火攻的确是稳妥,一把火将贼军连人带船,全烧了,这不比厮杀来得快?
毕竟,诈降总不能真派人去了贼军大营,才跳反吧?那不是诈降,叫偷袭,稍有不慎,还可能歇菜了。
于是,程普忍了,低下头,不和孙权直视,没再多言,程普也知道孙权打小有主见,哪怕程普不拾漏补缺,以孙权的性子,也会考虑周全,才敢下决定。
几人之中,最为困惑的人是顾雍。
顾雍曾在书信里,听蔡邕提过,说刘云麾下的猛将众多,其中就有张飞张翼德这人,哪怕张飞再有勇无谋,也不至于像黄盖说的这样不堪,会中了黄盖的诈降之计。
该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吧?
张飞故意放走黄盖,让黄盖去将孙权一齐叫来,好一锅端了。
顾雍越想,越觉得其中有猫腻,但顾雍不会说,而是打算断绝了黄盖的后路。
只见顾雍主动起身,赶紧施了一礼,先恭维孙权,送上彩虹屁,慢条斯理地说道:
“世子,黄将军此计甚好,水战最怕两样,一为箭射,二为火攻。一旦火攻成功,火势一起,浓烟四处,贼军必定自乱阵脚,且在江中无处可逃,不战自溃也。”
“不过,既得黄将军的妙计相助,切不可轻易一用,当以多管齐下,数计并行,如此方有大奇效。贼军军师诸葛亮虽多智近妖,借江面宽广,摆下虚虚实实的阴阳太极阵,可臣近日也没闲着,总算是研究出来破解之法了。”
顾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其实顾雍研究一百年,也未必能破解得了阴阳太极阵,顾雍之所以说破解了,倒不是骗孙权,而是偷偷从诸葛亮那儿抄了作业。
“数计并行?有了破解之法?先生大才,还请先生直言,权定当唯命是从。”
孙权内心很不爽,之前闷在城内这么久,愁绪不展,怎么黄盖出城一趟,被人鞭打一顿,一个个都变得牛逼起来了,什么诈降、火攻,这下连破阵之法,都有了。
莫非黄盖这人天生克主,是个祸害?
早知如此,孙权就不用张飞出手,亲自鞭了黄盖,会稽郡说不定早就转危为安了。
顾雍嘴角一笑,孙权还是太嫩了,孙权的智商和谋略的确不低,但孙权的耳根子太软了,别人说啥都信,多了一点软弱,少了点狡疑,守成尚可,称霸天下,无异于痴人说梦。
“禀世子,世子可知城外贼军所摆之阵,名唤阴阳太极阵,其阵虽妙,虚实难料,但这阵有一个致命缺点,便是两个阵眼。阴阳两极,缺一不可,一旦破了其中一个阵眼,阴阳太极阵在江水流动之下,不攻自破。”
“臣料定,黄将军所遇到的张飞所在,便是阵眼之一,由此可推出,在城外另一边,同样有一员贼军大将镇守,黄将军的诈降之计如今已奏效,不如我军兵分两路,一路对张飞使用火攻,另一路则可假装为张飞军,装作被火攻战败,逃向另一阵眼,待贼将大意之下,我军骤然暴起,诛杀贼将。”
“到时阴阳太极阵两大阵眼皆破,城外的贼军真真假假,一眼识出,世子即可趁着贼军分散,带兵杀出,里应外合,想必生擒诸葛亮,亦是易如反掌,不在话下。”
顾雍虽不知阴阳太极阵的另一阵眼大将是谁,但以诸葛亮的手笔,一边放了张飞,另一边肯定也是身手过人,武艺强悍的大将。
只要孙权敢点头,无论派人去另一边破阵,结果和黄盖一样,不会有第二种下场。
可惜,孙权已经被顾雍绕昏了头,先是黄盖带入阴沟里,现在顾雍开口闭口,都是生擒诸葛亮,斩杀贼将,孙权脑海里都开始庆功了。
啪!
孙权当场拍了案桌一下,迅速起身,拿起酒杯,敬了顾雍一杯,笑道:
“先生之计,环环相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