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黄盖已经遍体是伤,四处淤青,伤痕累累,浑身沾满着鲜血,然而黄盖没有屈服,咬咬牙,忍着疼痛,开始用计。
苦肉计!
黄盖身为武将,唯一能用的计谋,且屡试不爽,说白了,所谓的苦肉计,就是卖惨,大肆地卖惨。
黄盖一咬嘴角,咬破皮,流出鲜红的丝丝血迹,脸色一皱,状似苦瓜,嘴里叫唤几句,凄苦地喊道:
“唉呀,唉呀!”
“住手!你这黑厮!抽死老夫了,疼!好疼呀!”
“呜呜,再不停手,老夫就要被你的黑蛇棍鞭死了,快停下!老夫上有老,下有小,还想去勾栏里找。”
黄盖叫得惨,喊得疼,手中的朴刀却没敢停下,毕竟黄盖不出刀,张飞估计矛锋一转,改砸为戳,也许一矛就替黄盖结束了痛苦。
“哼!黄盖老贼,降不降?不降,俺有的是力气,绝对能砸到你脚软为止。”
张飞虽对老将黄盖下狠手,心生不忍,但双臂该用的力道却一点也不省,拼尽全力朝黄盖疯狂输出。
乞降?
黄盖瞬间脑瓜子一转,有了新的主意,老神在在地忽悠张飞,说道:
“将军神猛,老夫年事已高,自知斗不过将军,愿降,还望将军收起蛇矛,手下留情,老夫愿为将军当说客,返回军营,劝说孙将军举城来降将军。”
“将军!将军!老夫降了,你还出手,喂!将军,你这蛇矛可开不得玩笑,一招下去,老夫的苟命就没了。”
正好,借着张飞心软,来一计诈降。
苦肉计不行,诈降看你还往哪里跑。
黄盖真服了张飞这莽夫,明明嘴上说愿降张飞,张飞打得不过瘾,最后居然还猛砸了一下,差点将黄盖直接秒了。
“呸!没劲儿!俺就说嘛,你一个糟老头,干不过俺的,当初早该降了,你这打一半,俺刚热身,打顺手了,你就喊停,真不爽,就和裤子脱了,又叫俺穿上似的,对!多此一举。”
张飞收起丈八蛇矛,原本想学诸葛亮来几句文绉绉的,结果越说越往下三路,干脆大手一举,将黄盖给放了,伸手指了指会稽郡城,傲慢地吩咐起黄盖来了。
“黄盖,是吧?去!赶紧滚回城内去,去找孙权,就说俺也饶他一命了,叫孙权速速打开城门,把好酒送过来,再迎诸葛军师入内,否则死罪难逃。黄盖,尔办好此事,俺记你一功,唤陛下赏你几坛好酒。”
张飞戳死贼将容易,学人劝降黄盖就难多了,张飞说着说着,犯了酒馋,居然惦记起孙权的好酒了。
黄盖看着张飞这举止和应答,好生后悔,刚才就不该和张飞厮杀,就张飞这点蠢智商,早点降张飞,还能免受皮肉之苦,说不定此时张飞已经被耍得团团转了。
“喏!多谢将军不杀之恩。老夫姓名黄盖,表字公覆,谨遵将军之命,这就连夜回城,劝说孙权来投,以老夫和其父的关系,料想此等小事,难不倒老夫,将军且宽心,在此静候佳音即可。”
黄盖的苦肉计,一般能瞒过敌将的双眼,诈降嘛,这还是黄盖第一次使用。
不过,黄盖觉得问题不大,别看张飞一对虎眼犹如鸡蛋般大,实是有勇无谋,莽得很,压根就没猜出黄盖是诈降。
“滚吧!”
张飞挥了挥手,取出酒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区区黄盖,张飞还没放在眼里,哪怕黄盖一去不返,张飞也无所谓。
军师诸葛亮的交代,只让张飞守在这儿,不给一只蚊子飞过去,可没说来一个杀一个。
放走黄盖,完全看张飞的心情,不算通敌。
无他,黄盖不配!
会稽郡城,太守府。
灯火通明。
浑身衣服沾血的黄盖顾不上换衣服,直接前来寻找孙权,禀报诈降之事。
黄盖遍体是伤,但精神抖搂,双眼烔烔有光,笑着说道:
“世子,城外贼军可破矣!我等危困解矣,无须再被困在会稽城内了。”
孙权一听,一对碧眼转动,满脸的不信,却没敢开口打击黄盖,怕黄盖听了不高兴,一口气喘不过来,当场毙命。
孙权沉吟不语,下座的顾雍则是思虑大动,一时也没插嘴,但孙权左边的程普却忍不住了,起身来到黄盖身边,扯住黄盖的袖子,就往门外拉。
“公覆,你恶战刚熄,受了不少伤,是不是伤势过重,糊涂了?走吧!莫在此妖言惑众,坏了世子的筹谋,跟本将来,本将为你上药。”
程普和黄盖乃多年好友,程普向来直言不讳,黄盖刚才这话,恐怕去骗三岁小儿都难,程普都要怀疑黄盖是不是真投敌了。
城外的大军,近些日来,几乎没有任何折损,且有阴阳太极阵的相助,会稽郡已然被外界所隔绝,自成一方洞天,黄盖这算是睁着眼,说瞎话了。
明明一身是伤,却视城外敌军于无物。
黄盖要么境界过高,格局变大了,要么就是脑子进水了,很明显,后者的可能大到百分百。
擅使苦肉计的黄盖,程普习惯黄盖叫苦、抱怨了,黄盖突然大放豪言,程普只觉后背一凉,直感要坏事。
“松手!放开本将!德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