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公子,一口就抹去了一金八银,还价着实有些狠,一金八银够一个掌堂四个月奉薪了,不过掌柜的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公子气度不凡,实乃人中龙凤,他日必定高中,小掌柜就当作交个善缘了。成交。”
罗印并不在乎掌柜的奉承,重要的是价格谈下来了。
掌柜同意三天后帮忙送到罗印府上,期间罗印可以随时来看自己的书,罗印就不再逗留,付了一半定钱,抱拳而去。
掌柜的送走罗印,面带笑容,暗暗点头:有意思。
掌柜的在书局经营二十余年,发现了一个小规律,买书还价的人,往往能中榜,因为这种人,心思比一般读书人活络,少了一些迂腐。
上一个身穿破烂布衣买书还价的人,也中榜了。
…
出了书局,早已日落西山,月挂树梢。
街道华灯初上,行人比白天少了许多,罗印牵着黑哥行走在街上。
黑哥从来没有见过夜间的繁华,有些兴奋,显得不老实,在街上看到漂亮姑娘就悄咪咪的靠过去,总是吓人姑娘一跳,引得罗印也不停地对道歉。
每次吓得漂亮姑娘惊呼,黑哥就眨眼呲牙摇摇头,一副得意的样子。
次数多了以后,罗印有些受不了,照着黑哥脸上给了一锤,这才老实了不少。
离开中正坊,往下走就是雁湖坊,雁湖坊是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雁湖坊与其他坊不同,只有其它坊三分之一大小,但是依湖建坊,来往的文人墨客多了,成就了这烟花柳巷,无数才子佳人在此游湖谈情。
雁湖坊虽然不大,但天黑以后,这里却是最热闹的地方,每栋楼都张灯结彩,红纱飘飘。
进了烟花巷,黑哥就有些不肯走了,看着楼间的漂亮姑娘呲牙,三步一停,五步一拉的,罗印也有些累了。
“要不,找个地方歇脚?”罗印对着黑哥问道,黑哥打了个响鼻,“就当你同意了吧。”
罗印抬头一看,【春湖小楼】,明晃晃的四个烫金大字,用的是廋金体写的,字写的不错,估计是请了某位大家提的字。
就这家吧,虽然取名小楼,但是这花楼古朴大气,一共四层,层层灯火通明。
门边的小厮看罗印停在店前,赶紧上前热情地招呼。
而且罗印牵着高头大马,衣着得体,像是个能花钱的主:“贵客来啦!赶紧里面请,今个儿您算是来对啦,咱们春意楼轻吟头牌春柳献唱,就等着贵客您来听啊!”
小厮说着自然的伸手就要牵着罗印的马缰。
罗印也顺势递了过去,索性就在这歇一会儿吧。
黑哥不愿意了,向后扯了一步,罗印赶紧拉住,对着小厮说,“给它喂些上好的马草。”
“好嘞,您放心,贵客里面请。”
进了春意楼,里面装潢古雅,罗缎字画随处可见,大厅宽敞,一楼散座几乎坐满了人。
小厮想把罗印引上二楼雅座,但眼尖的他发现柱子角落还有一个空座,随即表示自己就在楼下的散座随意歇息就好。
罗印虽然许久不在京中,但是花楼规矩还是记得,二楼雅座一般消费都很高,起码五两银子往上,包间就更贵了,没有三五块千秋银下不来,虽说刚领了退伍金,但也经不起这么花。
小厮有些失望,不过脸上依旧热情,把罗印引到了散座,上了壶酒和两个小菜。
罗印也大方,结了酒菜钱后,还赏了小厮两枚百姓币。
小厮很高兴,刚想给罗印介绍些姑娘陪着,罗印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随便歇歇,一会儿就走。
拿了赏钱的小厮没有过多纠缠,赶紧去招呼下一个客人。
罗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听着台上乐班轻柔弹唱,自斟自酌,也有了一丝难得的惬意。
一般头牌出场不会太早,估摸着还需要半个时辰左右,不过罗印意不在此,随时乏了就可以走。
今天小院是回不去了,晚些还得找间客栈休息,打坐过夜虽然也可以勉强过夜,但实在是不舒服,罗印也没打算再难为自己。
罗印自饮三杯后,小厮领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公子过来了。
小厮有些不好意思,“客官,这位客官也想在这儿随意坐坐,您看,方不方便?”
罗印看着每张桌都坐满了三五个人,就自己这张桌子一个人,也觉得不好扰了别人的营生,多个人,也可以显得自己不那么孤单,
“无妨无妨,一个人也无聊得紧。”
小厮把人引了过来,请他落座。
罗印打眼一看,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又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来者发现了异样的目光,也疑惑地看着对方,两人对视,眼神凝重。
“叶舟!”
“罗辞烨?”
两人咧嘴一笑,同时认出了对方,两人赶紧起身作揖行礼。
两人曾是同窗,同读白麓书院,只是读书的时候偶有交集。叶舟是属于坐在角落不声不响的那种人,平平无奇,没有太多人会注意得到他,所以书院里的纷争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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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他。
虽然能去白麓书院读书的学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