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黄钊从屋内出来,看见面色发白的柳霜是依然在扎马步时,问大师兄道:“她坚持了多长时间?”
大师兄有些担心地看着柳霜是道:“接近半个时辰了,我让她起来她也不听,没想到咱们这个小师妹和倔猴儿似的,师父,你叫她起来吧,我真担心她身子骨受不了。”
师父将柳霜是扶了起来,说道:“丫头,你做得很好,但武功讲究的是日积月累、循序渐进,为师很欣赏你的韧劲,希望你继续保持,今日便到这里吧。”
柳霜是晃晃悠悠地站着,直接在院中便坐下了,顾不上屁股传来的阵阵凉意,逗得师兄们哈哈大笑。
“丫头,地上凉,快做到这垫子上来。”黄钊夫人连忙拿来了一个坐垫,放到柳霜是的屁股下。
“也好,你就在这院中,好好观察你师兄们是如何练功的吧。”黄钊说道。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八岁的柳霜是一年年长着,二八年华之时,连她的十一师兄都已经出镖两年了,她整日跑到师父门前问道:“师父,我的武功已经能押运镖物了,什么时候才能出镖呀。”
“十二莫急,下个月你跟为师去一趟江宁吧,运送一批珠宝给江宁万户家。”黄钊说道。
柳霜是大喜过望,凭着儿时的记忆直奔瑞姨家中,嘴里大喊道:“瑞姨,瑞姨,我下个月就出镖了,你能见我啦!”
瑞姨苍老了许多,鬓间已爬满了白发,因为过度操劳,显得神色十分疲惫。
她强打起精神,看着霜是,欣慰地说道:“我们霜是长大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这身子板看着也结实,体魄也强健,当年送你去黄师父门下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殊不知,这一切罪恶的渊薮方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一次走镖,江宁路上,此次珠宝十分贵重,镖局里一共派出了两位总镖师,黄师父便是其中一位,跟在其后的弟子更是多达数十人。因为是第一次出镖,兄弟们对霜是格外照顾,将她安放在了队列正中,她骑着马,徐徐跟着众人前进着。
过山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细簌声打破了宁静,是穿云箭破空而来的声音。被射中的几个弟子哀嚎一声,应声倒地。
黄师父连忙大喊:“有埋伏,是箭雨,快摆盾阵。”
众人一边拔剑将乱飞的箭劈开,一边迅速靠拢成一小团,几个师兄从镖车上将盾牌立起,众人躲在盾牌后,凝神等待箭雨停歇。
箭悄无声息地停了。师兄试探性地挪开盾牌,只见眼前密密麻麻的神秘黑衣人向前冲。
“小十二别怕,师兄们护着你呢。”八师兄拍拍柳霜是的肩膀,安慰道。
“嗯,我不怕,我和师兄们一起。”柳霜是握紧手中的佩剑,她知道这一天终有一天会来临,如今她倒是心平气和。
双方交战,十分惨烈,柳霜是已是筋疲力尽,手脚只凭最后一丝意志胡乱砍着,肩胛和小腿处均中箭。
来者意图似乎十分明确,就是奔着珠宝而来。一小撮黑衣人诱敌深入,将黄师父和几个师兄包围住,其余黑衣人趁众人不备将几车珠宝拉走。
柳霜是因为被八师兄护着,没能跟着黄师父他们向前冲,故而落在最后,她反而撞见了黑衣人拉车的场面。
想也没想,她冲了上去,但寡不敌众,很快败了下来,就在一黑衣人的刀剑即将劈开她的脑门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喊道:“停。”
那蒙面男子应声而停,一个硕大的佛头面具出现在柳霜是模糊的双眼前。
那人轻轻道:“一起带走。”
“是。”
“先生,有了这批珠宝,便可以囤买一大批兵器了……”声音若隐若现,分辨不清是从哪儿传来的。
待柳霜是醒来,是在一个巨大的地宫之中,周围黑暗,只有盈盈几盏烛火,最前方是一浩大威严的横开座椅,上面披着一张完整的虎皮,价值连城,一男子背对着柳霜是坐着,轮廓身影隐约可见。
“我……这是在哪儿?”柳霜是想起了师父和师兄们,警惕地问道。
“姑娘,你醒了。”那身影不曾转身,倒是从黑暗中又走出了一男子,那男子带着面具,是一似笑非笑的佛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你怎知……”柳霜是惊愕问道,她不曾想自己男扮女装,竟被人轻易认出。
“我阅女无数,你这点雕虫小技,还想骗过我不成?”那人说话十分轻佻。
“是你们抢劫了珠宝?你们想怎样?”柳霜是愤愤问道。
“霜是,怎么脾气这么暴躁。”那佛头男子捻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柳霜是问道。
“只要几个时辰,我便能知道你所有的资料。”那人镇定说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柳霜是摸不着头脑。
“你的瑞姨……”那人说道。
“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瑞姨!”柳霜是一听瑞姨,登时变了脸色,咆哮道,奈何自己被捆住,只得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