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啦?”白攸之行至桌案前的太师椅后方,双手撑在桌案上,将疏桐拢在两手间,弯下身子将下巴贴在她的肩上,轻声问道。
“嗯。”疏桐点头,双手如藤曼般缠上他的胳膊,将头靠了上去。
白攸之将太师椅转过方向,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吱呀一声,窗户发出响动。
疏桐战栗,不安向窗户望去。
“是猫。”白攸之呢喃道,热气吞吐在疏桐脸上,热腾腾的。
他复又低声道:“专心点。”
白攸之将疏桐打横抱起,行至床前,疏桐抵床而坐,任由白攸之在她身上索取着。
衣衫如花瓣一般层层褪落,露出娇嫩的花心,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
“疏桐。”白攸之耳语道。
“嗯?”疏桐从喉咙发出一声轻盈的回应。
“在我身边。”他迷离地说道,如坠云雾。
“在你身边。”疏桐幸福道。
纱窗外日色正好,纱窗内巫山云雨。……
一觉醒来,已是翌日。
白攸之的胳膊被疏桐枕在脑后,有规律地吐纳着呼吸。
虽非第一次,但疏桐仍然感到羞赧不已,每每想起都如小鹿乱撞。
她感觉腹中空空,却又惫懒地不愿起床,搂着白攸之的腰,看着他的侧脸。
他看上去好乖。
疏桐忍不住伸手,以食指触碰他的额头,然后一路滑下,修长的睫毛,笔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颌线……
他的心跳如此清晰,一下一下,疏桐凝神细听。
“嗯……”他撒娇似的发出一声呻吟,身子也随之动了动。
“醒了?”疏桐问道。
“醒了。”白攸之喃喃道:“现在是何时?”
“还早呢。”疏桐道。
“起来洗漱吧,陛下的圣旨应该马上到了。”白攸之道。
疏桐慵懒地抻了抻身子,缓缓坐起更衣。
明月端来洗漱清水和龙井茶,疏桐以帕拭面,又用茶水漱口,先着内衬,中间套夹衫,外穿一套长及脚踝的象牙白长裙,再套上镶金银丝绣五彩玲珑牡丹的宫纱,是宫里昨日遣人送来的。
疏桐的青丝全部尽数挽起,以金钗固定,两边还各带一支掐金丝楼空孔雀簪,长长的流苏披挂下来,垂到肩膀,又摘了两朵白色山茶花装饰鬓间,清秀高贵,额间还仔细贴了白色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纯洁贵气又不张扬。
半个时辰后,聂公公到。
众人齐齐跪下,他用公鸡似的嗓音宣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府有女疏桐,贤良淑德,世德钟祥,应正一品诰命夫人。钦哉。”
“谢陛下——”疏桐高举双手齐眉,恭谦地接过圣旨。
“恭喜白夫人,喜封一品诰命夫人,这可真是无上荣耀。”
“多谢公公。”疏桐道:“辛苦聂公公了。喝茶歇息一番吧。”疏桐悄无声息地递过一颇为沉甸的绣囊,里头装着不少银两。
聂公公欣然接过绣囊,好言好语道:“不了,我还得回宫呢,陛下那儿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说罢便离开了。
“没想到我白府有朝一日能得到如此殊荣。”白有逊接过疏桐手中的圣旨,欢喜地看了又看。
“多亏了你啊,疏桐。”陈淑芬的脸上久违地露出了笑容。
“得,我们俩又要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香去。”白有逊开心道。
疏桐亦被逗笑,说道:“那我和爹娘你们一起去。”
“疏桐,你先不去了。”白攸之说:“和我去趟御查院。”
“你们有事去忙吧,我和你娘去就可以了。”白有逊道。
辞别爹娘后,疏桐和攸之乘马车前往御查院。
“可是又有新案子了?”疏桐侧过头问道。
“比新案子复杂多了。”白攸之撇撇嘴。
“真是新奇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头疼。”疏桐抿嘴笑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方行至衙门,便见门口戒备森严,十几个御林军两侧而立。
疏桐瞪大了眼睛望向攸之,那神情仿佛在说:好像真是件大事。
穿过衙门,到了后方御查院。丁仝和晓龙在院中手无足措地站着,白攸之上前道:“你们怎么不去值班处?”
“白大人,你可算来了。这公主凤驾于此,我怎么敢呆在值班处。”丁仝的五官扭成一团,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样。
“这位公主脾气有些娇惯,一点儿都不好伺候啊……”晓龙双手靠在嘴边,小小声抱怨道。
“白大人,靠你了。”丁仝投去救命一般的目光。
“疏桐,靠你了。”白攸之学着丁仝的口气道。
“……”
白攸之和疏桐跨入正厅,彼时梦如正手撑着下巴在太师椅上打盹。身旁的宫女小洁轻轻唤醒公主道:“公主,白大人来了。”
梦如惊醒,嗔怪小洁道:“在外面不要叫我公主。”
“明白了,公主。”小洁诚惶诚恐道。
“笨蛋。”梦如忍不住责怪道。
“攸之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