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之哥哥!”清脆的声音自白攸之耳后响起,他回头一看,梦如公主自远处向他走来:“好久不见!”
梦如公主身着淡粉色华衣长裙,肩胛处拢着白色纱衣,大胆地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锁骨处垂下一条精致亮眼的红色玛瑙宝石,裙摆层层相掩,上好丝绸质地优渥,如粉色月光轻盈流泻于地,逶迤垂地二尺有余。
一双莲花青华绣鞋高盆底,梦如脚踩绣鞋步态款款,雍容柔美,青丝垂于脑后,一对蝴蝶钗十分轻巧,走起路来左右振翅,栩栩如生。
胭脂不薄不厚,恰到好处地施在脸上,皮肤白皙娇嫩如花瓣,吹弹可破,笑起来明眸皓齿,叫人痴醉。
“公主殿下安好。”白攸之请安道。
“攸之哥哥不必如此拘束。”梦如公主笑着道,“听说你破了宸妃娘娘失踪一案,又破了道佛寺黄金失踪案,真是太厉害了。梦如好生佩服。”
“公主过奖了。”白攸之道。
“此番找你,是有一事相求。”梦如公主莞尔一笑:“我也想跟着攸之哥哥破案。”
“公主,破案不是游戏,有时十分危险。”白攸之委婉拒绝道。
“我心意已决,攸之哥哥,母后已经同意了。明日我就到御查院寻你。”梦如公主骄纵地说道,不给白攸之回话的机会。
白攸之看着梦如公主如小鹿般渐行跳跃的身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梦如公主金枝玉叶,大概坚持不了几天就作罢了。
白攸之回到白府,久违地见到白有逊和陈淑芬。
得知真相的二人并无什么龃龉,只是握着攸之和疏桐的手道:“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要是攸宁也在就好了……”陈淑芬失声更咽道。
白有逊搂过夫人,温柔地拍打她的后背。
“攸之,去给你哥哥上柱香。”陈淑芬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恢复了一位长辈该有的仪态,对白攸之说道。
“疏桐,你也去。”她又道。
四人来到祠堂,祠堂正门锁着一条长长的铜质锁链,白有逊自腰间掏出一串钥匙,缓缓打开锁链,推门而入。
祠堂没有窗户,密不透风光线昏暗,陈淑芬点燃供桌前一对乳白色的蜡烛,两团圆火这才微弱地照亮了祠堂内部。
正前方如阶梯般的龛位上面摆满了白家历代列祖列宗。最下面一排是白攸宁的灵牌,棕色的檀木一尘不染,显然是每天经过精细的擦拭。
陈淑芬从抽屉里抽出十二根香,放在蜡烛上点燃,分给众人。
四人一字排开,站在龛位前,为白攸宁和列祖列宗上香。
“哥,我回来了。”白攸之缓缓道:“你放心吧,荻国已经退兵了,荻胤两朝也没有开战,避免了很多流血牺牲。”
“儿子啊,你听到了吗?你弟弟说天下太平了,你说这天下太平了,怎么独独你们牺牲了……儿子,娘好想你。”陈淑芬更咽着说道。
“你在那边是不是很忙,怎么也不给娘托个梦,娘真想看看你。”陈淑芬继续说道,声音时断时续,吐气声明显。
“攸宁哥,对不起。”疏桐道:“如果不是父王从前执意要打赢胤朝,一统天下,你就不会死了……”
“傻孩子,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陈淑芬擦了擦眼泪,握住疏桐的肩膀道。
四人鞠躬毕,陈淑芬一一接过众人的香,插在霉绿斑斓的铜香炉上,复又从角落里拿出一铜盆,道:“给你大哥烧点纸钱。”
铜盆窜起火苗,疏桐和攸之将一张张印着金箔的黄纸投入铜盆中,微微热气在空气中散发,映得每个人的脸上红彤彤的。
一盏茶后,所有的纸钱均已烧完,铜盆中堆起小山似的灰烬。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白有逊说道。
四人出了祠堂,白攸之说道:“对了,爹娘,明日朝中会有人来册封疏桐为一品诰命夫人。”
“是我白府的荣幸啊。”白有逊向疏桐投去赞许的目光,沉痛的氛围这才有所好转。
“老爷,何为一品诰命夫人?”陈淑芬抚了抚胸口,不解问道。
“一品诰命夫人是一种荣誉和赞赏,有资格受邀参加宫里的活动,可以拿到朝廷赏赐的俸禄,定是因为此次攸之和疏桐破案有功。”白有逊说道。
疏桐受宠若惊:“那我是不是得学些宫中礼仪?”
“别担心。”白攸之笑着说:“慢慢来。”
“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白有逊对疏桐和攸之道。
“对了,爹娘,我阿爹在京都为我置办了一处别院,改天我带你们去看看。”疏桐道:“有时候我和攸之也会去那里住上几天,若是寻不得我们,可到那儿看看。”
白有逊有些吃惊,随后道:“还有此事,改日我同你娘去参访参访。”说罢与陈淑芬先行回了房。
这时,管家手持一牛皮信封,行至二人面前道:“少爷、少夫人,方才一女子骑马送信至白府门口,说是给你们的。”
疏桐接过牛皮信封,上面用生涩的汉字写道:“吾女疏桐亲启”。
“是阿爹。”疏桐抬头,惊喜地对白攸之说道:“应该是送到冈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