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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明河是穿越江油城区的一条城中河,古称为“小江”,它将沿河两岸分为了中坝、太平两场。很早的时候,江油没有昌明河,是江油的先民们开凿的人工河,它全长近10公里,在城北5公里一个名叫岩嘴头的地方引入涪江水,流过中坝小平原,再在市区南侧明月岛附近重新汇入涪江,这条人工河就是昌明河。昌明河和涪江一左一右,将酷似船形的中坝场环抱于中央。

昌明河在老中坝人的印象中向来都是温婉可亲的,人们在河边洗衣、洗菜,撑着小船打鱼,甚至戏水玩耍。昌明河滋养了两岸的百姓,见证了中坝太平两场的繁华,她是江油百姓的母亲河。

我们家所居住的大乘寺巷是在昌明河西岸的太平场,距昌明河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昌明河的东边就是县城的中心街区鱼市口,从鱼市口回大乘寺巷要经过昌明河,那时这条路还没有修建桥梁,而只是在昌明河上修了一个滚水坝。当汛期来临时,洪水可从坝上流下,汛期过后,河水便从滚水坝一端的几个石孔中流出,坝的顶部供人们往来通行。母亲和王孃孃每天都是要经过这条滚水坝到鱼市口那边去上班。

昌明河,不是很宽,但也有二三十米,河水很清,长长的水草随着水流不停地舞动,小鱼小虾在河中欢快地嬉戏和觅食。七、八月份的时候,天气炎热,我就喜欢和一些邻居的小伙伴来到昌明河摸鱼,那小鱼专门喜欢钻到大块的石头底下,所以摸鱼时,要找准大石头底下空隙的两端,然后双手齐下,向里包抄,这样往往就能摸到鱼。但摸鱼并不是我最喜欢的,看到那么多孩子在昌明河稍深一点的水域戏水打闹,有的小孩游自由泳时,故意将手掌在水面拍得啪啪作响,一会儿从这边潜水下去,过一会儿又从那边冒了出来,我的心就痒痒了,总是找机会往那边凑。

终于有一天大着胆子瞒着家人和邻居的小孩一起下河了。我也学着别的小孩,把长裤脱下来将两个裤脚处打个死结,把裤子浸湿,双手把裤腰撑开,在空中抡起来,使两个裤腿里充满了空气的同时,将裤子倒扣在水面,两个长裤腿便像两个气囊一样浮在水面,这时我便迅速地趴在两个裤腿的气囊中间,开始手脚并用,又是划水又是蹬水,没过一会儿,裤腿中的空气泄没有了,便重新再来一次。就这样没用多长时间,居然就学会狗刨了。

学会了狗刨,这瘾头就上来了,并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除了上学外,想到的就是去游泳,只要一有机会便去游泳。在昌明河,和其他孩子们在水中打闹。当时有一种水中游戏,玩起来特别有趣。江油有一种野生植物,当地的称为豌筲(音),像绿豆的样子,但要比绿豆小得多。拿一小把豌筲含在嘴里,然后再将一根小竹管衔在嘴上,口腔鼓满空气后,将豌筲通过小竹管吹出,吹出的豌筲打在人脸上身上,虽然没有什么伤害,但也略有疼痛感。那个时候,特别爱玩这样游戏,不是你潜下去,偷偷地冒出来,给我一个突然袭击,就是我悄悄地绕到你身后,猛地扫射你一把,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转到涪江东岸的01部队子弟学校上学了,虽然学校离家远了很多,但丝毫也没有影响游泳的兴趣,还是在想方设法地到处游泳。学校附近有几条无名的小河,河水有一人来深,水流不急,水质也不错,于是我们几个同学就经常去游。有一个叫李宝库的同学,跳水跳得特别好。在小河边的土台上,只见李宝库同学一个小助跑,身体腾空而起,双臂舒展,躯体笔直,在腾空到最高点时,猛地一个转体,头部朝下,腿部又笔直朝上,然后直直地插入水中。他的跳水动作,放到现在来看,可能也不输全红婵。为此我悄悄地学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真正地学会。人往往喜欢做某一件事情就易成瘾,就像抽烟的时间长了有烟瘾,喝酒多了有酒瘾一样,我总是喜欢游泳就有了游泳瘾。虽然每年都听说这儿淹死人了,那也淹死人了,父母和学校老师也是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们不能野泳,每天我放学回家后,姐姐常要在我的腿上挠一下,如果挠出白道道了,就说明下水游泳了,那肯定要告诉父母的。但我就是不怕,也总是想方设法地不让父母和老师知道我在偷偷地野泳。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于有一天,我和几个同学在小河里游得正欢,突然看到易老师出现了,吓得我们赶紧上岸。易老师是我的班主任,个子不高,但精气神十足,尤其是他那双眼睛,犀利而有神,仿佛能洞察你的心底,让我们不敢直视。易老师批评我们一通,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把我们几个同学的名字一一记下,就让我们回学校了。这件事把我们吓个不轻,好些天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后来我就一直在想,易老师记下我们的名字之后怎么样了呢?是告诉家长了吗?根据后来的情况看,显然是没有告诉家长。是跟学校说了吗?也不太可能。但易老师肯定的是对我们负责任的,用小本子记下来,这不失是对我们的一种警示好方法,所以在01部队子弟学校期间,一直对易老师的小本子有种敬畏感。

母亲在北方水饺店工作了几个月之后,又换了个工作,是在一个幼儿园做采购员,这份工作没有原来的工作那么辛苦了,但责任却重大了,整个幼儿园的主副食材料都是母亲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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