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屋歇歇吧,外面太冷了。”鹿惊枝说,“我记得历史上有小冰河时期,这个时代应该正处于小冰河时期。”
简单来讲就是冬季的平均气温会很低。
比她的时代冷多了。
沈南薇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奇形怪状的卡通形象占了大半个院子,靠着墙角的地方堆着五个正儿八经的雪人。
鹿惊枝失去玩耍的兴致时候堆得她们一家人,稍微有些潦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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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后,湖西村很快热闹起来。
瓦片上的雪需要人为的掸下来,它看起来没什么重量,但是长久的堆积会把屋子压塌。
杨村长组织了青壮年劳动力去清理街道。
往年没有这一项任务,各扫门前雪。
但今年不同。
湖西村修路了。
姜总对“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深信不疑。
从某天开始,即便是坐在牛车上疾驰,村民也不会感觉屁股被颠下来了。
雪停了,鹿惊枝人就不消停了。
“我想去县城看姐姐。”
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一主食,魏小七主厨,鹿惊枝帮忙,饭菜味道中规中矩,辣椒这个灵魂在这里摆着,难吃不到哪里。
“明天再去,今天太晚了。”沈南薇说,“对了,你去找追追的时候,看一眼他现在对温度的感觉恢复了多少。”
鹿惊枝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看小沈?”
沈南薇腹诽,虽然你不是我生的,但也差不多。
早已经被摸透小脾性的鹿惊枝也不恼,只是询问,“娘有需要我带的东西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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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气温愈发下降。
雪的荧光反射着星光,让这个夜晚呈现出灰色质感。
不用借助烛火也能看清楚五米之外的路。
叩窗声响起。
姜锦旭对上熟悉的面容,小姑娘托着脸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姜锦旭:习惯了。
鹿惊枝把几本放到他书桌上,“我看完了,还给你。”
前段时间她提了一嘴想看写的漂亮又个性的字,姜锦旭便帮她找来了。
其中两本据说是同窗家的珍藏版。
鹿惊枝练字已然自成一体,但也意味着进入了瓶颈期,她想多开拓一下眼界。
“你穿的是不是太少了?”姜锦旭蹙眉,“你家……应该有富裕银钱做棉衣。”
上次见面在秋季的尾巴,她穿着飘逸的裙子。
今天外面的雪都要冻瓷实了,她还是穿成这样。
“我不冷,”鹿惊枝摆手,“对了,你怎么还没去书院?”
“不舒服。”
“腿疼?”
“嗯。”
鹿惊枝若有所思,小腿上的血管伤到后很难恢复,她当初并未直接把人治好,按理来说,一只养着,到现在也能温养的差不多,但他到底还是奔波着去参加各种考试。
学子。
难。
她不知道导致姜锦旭腿伤复发,甚至严重到血液寒冷、整条腿僵直无法行走的原因是那天他跳入溪涧中寻她。
“给你两盒药。”鹿惊枝指了指扁扁的那个说,“擦伤口的。”
又指了指小木头圆筒说,“擦冻疮的。”
姜锦旭落在桌上的手无意识蜷缩一下。
冬季执笔,难免有冻疮。
同窗学子只有家境极好的才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