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婆婆也骂了进去,见姜大贵欲言又止,钱珍珠当即红了眼眶,“她还有把我当娘家侄女、当她的儿媳妇吗?她是把我当畜生啊!”
姜大贵把最后的药膏给钱珍珠抹上,指甲缝的药粉也抠出来,一点不浪费。
两人仿佛被世界排挤、报团取暖的小可怜。
只字不提自己在整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和造过的孽。
曾经的姜沈氏在她的引导下被诬陷,几近死亡,那时候的她又有过半分怜悯与愧疚?
只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幸好我把人推出去了,反正疼的不是我。
当两只双标狗在为了买药膏的银钱发愁的时候,远在帝都的鹿惊枝也在开展轰轰烈烈的搞钱计划。
来帝都之前,沈南薇让她帮忙做一件事情。
鹿惊枝拍着胸脯答应的爽快。
事实上,这件事情也不难。
去一个山头把埋在树底下的东西拿出来带回去就行。
——于初来乍到兜里有钱的两人来说,确实不难。
就是再往前推一天,也不成问题。
但是现在——
“二姐姐,我们真的一文钱都没有了吗?”
“不,我们的钱还够买两个包子。”
面面相觑。
鹿惊枝不好意思挠头:“我可能真的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
有就花,没有就赚。
那么问题来了,这里可没有她的狩猎场。
该怎么快速赚一个租马车去山底下的银子呢?
鹿惊枝眼珠子转了转,“听过一句话没?最赚钱、来钱最快的方式都写在刑法中。”
姜梧念郑重点头,确实如此,她小脸肃穆,“所以二姐姐打算……”
她是不理解的。
现代刑法和沧澜律例可不同。
是的。
他们买的书籍中有厚重的一本《沧澜律例》。
二姐姐不会想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吧?
鹿惊枝:“哎呀呀,放飞思路,现代不允许的,而这里允许的,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吗?”
至于什么是现代不允许而古代允许的——
两人站在巷子里,抬头,金光璀璨笔触上书四个大字——聚云赌坊。
姜梧念嘴角抽了抽。
但是又忍不住苍蝇搓手,“二姐姐……”
声音中带着害怕和兴奋。
与之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碰撞让她的声音中带着轻微颤意。
“我在想,如果我们输了……”鹿惊枝轻蹙眉,兴趣盎然被一种奇妙的情绪压住,她摸了摸下巴思索着什么。
姜梧念被这种断句吓死了,紧张兮兮瞪大眼眸,“如果我们输了会怎样?”
会被扣住,然后砍掉小手指头吗?
只是想想就觉得小指头开始发疼!
“如果我们输了,我们就没有包子吃了。”鹿惊枝摸了摸小包袱,心情又舒畅了,“不过不用担心食物问题,我这里食物从来是不缺的。”
姜梧念一口气缓了过来。
踏出赌坊的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人。
痛哭流涕的,高声呼喊的,还有个脱了衣服裸奔的。
他似哭私笑,状若癫狂,眼见着他马上冲到两人面前开始嘿嘿乐,姜梧念捂住眼睛不敢抬头。
鹿惊枝抖出袖口的小石子,弹出去一颗。
正中那人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