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涵靠在顾南衣怀里缓了一会儿后觉得好手脚好像没那么酸软了,也没有那种窒息的感觉了,这才伸手把桌子上的糕点都拿了过来,边吃便说道:
“这梅子糕果然还是马嫂做的最好吃,甜而不腻,糕点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青梅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不过这冰酥酪和糖葫芦怎么都化了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该不会是瞒着我去私会什么小情人了吧?”
顾南衣听着慕涵一会儿挑剔吃的,一会儿又胡搅蛮缠地倒打一耙,又想起了她和凤卿尘见面的事情,因此不免又故意地说道:
“糖葫芦和冰酥酪为什么会化,追月姑娘还不知道吗?我可买完了就立刻赶了回来,谁知道追月姑娘有贵客要见,我又怕贸然进屋打扰了姑娘的好事,这才耽搁化了。”
慕涵听顾南衣茶里茶气,话中有话,就顺手塞了一块梅子糕进他嘴里,然后笑嘻嘻地说:
“我怎么尝着今天的梅子糕酸溜溜的呢,不会是马嫂做糕点的时候放醋了吧?还是某个小郎君的醋坛子翻了?”
顾南衣平时从不吃甜食,慕涵塞到他嘴里这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他有些不适应,微微皱了眉头,听着慕涵调笑的话语也不理会她。
慕涵见顾南衣没有反应,也不同他开玩笑了,而是收敛神情,正色地说道:
“南衣,今日凤卿尘找我一是同他说明日后我与摄政王府再无干系,无论是追月还是慕涵,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了。第二件事是,我需要去一趟菩提寺,此去不是任务,而是交易。他给我机会让我查清当年真相,有仇报仇,我则需要替他打听清楚状况,替他提前探听。”
“你想和我一起去吗?”最后一句话慕涵微微有些犹豫地问道。
顾南衣没想到慕涵会和他解释会客之事,当他听到慕涵说和摄政王再无瓜葛之时他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喜悦之情,可是转眼慕涵又说还有一个交易。
顾南衣不知道慕涵到底在犹豫什么,他只好伸手搂住慕涵的腰,将她拢在自己的臂弯里,在耳边郑重地回答:
“自然要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顾南衣的话在慕涵心头一动。他说话时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耳畔,让顾念感觉自己的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好。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咱们拉钩,谁要是撒谎谁就是小狗,还是那种又丑又胖的小狗!”
顾南衣看着孩子气的慕涵眼底一片柔情,两个明明已经经历过腥风血雨,甚至手上还粘过鲜血的两个人,此时就像两个年幼无知的孩子一样,伸出了小拇指,幼稚地拉钩上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狗!”
末了慕涵还非让顾南衣将拇指也和她盖在一起,她说这是诺言的仪式。
此时两个明明都不相信诺言的人愿意相信这种幼稚的誓言,只为将彼此留在身边。因为是彼此,所以才会有誓言,独属于他们的誓言。
闹也闹了,解释也解释完了,慕涵一把搂住顾南衣劲瘦的腰,在他怀里闷声说道:
“我困了,你送我回房。”
顾南衣看着在他怀中缩成一团的慕涵,将另一只手从她的腿弯间绕过去,横抱起慕涵,起身走向她的卧房。
此时早已是三更半夜,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是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原本挂到天上皎洁的月亮,此时也疲惫地躲到了乌云的背后,时不时一阵凉风袭来,怕是要下雨了。
顾南衣抱着慕涵腾不出手,只好一脚踢开了慕涵的房门,将怀中的慕涵稳稳地放在了古朴柔软的雕花大床上。
慕涵的房间和慕涵的性格十分相符,可容纳三人的雕花大床上是蜀锦所织的褥面,冰蚕丝的被子轻薄柔软且防寒,就连床边所罩帷幕都是用鎏金金线所制且用了纯白优雅的月影纱,到处都彰显这主人对舒适与悦目的追求。
顾南衣将慕涵放下后,本想直接离开,可谁知慕涵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腰带。
“你干嘛去?”慕涵的语气疑惑,仿佛他本就应该住在这里,却又突然离开。
“你不是困了吗,还不快休息。”顾南衣的语气略显无奈。
“那你不陪我?”慕涵的语气逐渐无赖。
见顾南衣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就又接着说道:
“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来嘛,陪陪我嘛!”
顾南衣听着慕涵撒娇的语气,看着她一开一闭、鲜红生动的唇,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让人沉醉的吻,心里突然又有些燥热与冲动,见慕涵依旧胡搅蛮缠,只好伸出一只手细细描摹慕涵嘴唇的形状,一边摩挲着她的唇珠,一边暗哑地说道:
“慕涵,我是个男人。”
“嗯?”慕涵不妨顾南衣会突然说这个,语气有些疑惑。
“我是个正常男人,所以你能不能……”别总闹我几个字还未出口便戛然而止,因为慕涵纤细的手指抚上了顾南衣凸出的喉结,她偷偷凑到顾南衣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我没说我不愿意。”
短短的七个字像惊雷一样在顾南衣的脑中炸开,感受到慕涵柔软的手指依旧停在自己的喉结上,又看着面前低垂着头连耳朵都羞红了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