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真是我亲老大!”
屋子里窗帘紧闭,昏昏暗暗的,只有床头开了一盏小灯,照亮背靠床头坐着的女人和铺了一床的娃娃。
女人没盖被子,穿了一身松绿色真丝睡衣,长衣长裤。只到锁骨处的头发还淅淅沥沥滴着水,脖子上挂了一条白色毛巾把水吸走。手里捧着一本书在读,怀里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羊玩偶,一头大小,看起来有些旧,应该时间很久了。
徐颂翻着书页,嘴里含着糖,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电话那边的咆哮。
“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给我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也不算很大吧,徐颂心中抗议。
“现在铺天盖地的都在报道你把人打进icu的丰功伟绩!”
哟,都进icu了呢,真有钱呀,轻伤都算不上人就住上了icu。
当时虽然生气,但徐颂手上有分寸,根本没下狠手,宋语清的脸上都是一些看着吓人的皮外伤罢了。
“你怎么那么厉害呢!”
听电话那边说完这句话后歇了一口气,应该是说够了,徐颂这才不咸不淡地说道:“谁让他们先对我动手的,我礼尚往来一下都不行吗?”
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你听人说话都听一半吗?”
徐颂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一个字一个字看,语气也慢悠悠的:“十几巴掌打在脸上,换谁都忍不住。”
“你把话说清楚!”说话说一半,不知道他脑子转得慢吗!
徐颂挑着重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给了孙相柳。
孙相柳是她的经纪人兼小弟,幼时相识,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家里有矿,算是个富二代,煤老板的傻儿子。
他今早临时有事回了老家,据说是他妈妈住院了,估计这时候刚到不久。
“草,看老子不干死他们嘟——”通话戛然而止。
徐颂挑了挑眉,把手机关上扔到了一边,继续借着床头灯的光读手里的书。
她可不指望孙相柳能成事儿,就他那傻白甜的脑子,还想着弄死别人呢,别人不弄死他就不错了。
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就把这经纪人给他当了,好像是他死缠烂打忽悠走的。
嗯……前途堪忧啊!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间的缝隙偷偷溜进屋子里,顽皮地在被埋在娃娃堆里的徐颂眼睛上跳跃,把她给幌醒了。
皱了皱眉,徐颂把小臂搭在眼前,挡去了阳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从一堆娃娃里爬起来,像没骨头似的,驼着背坐在床上愣神。
她揉了揉眼,看起来精神饱满,心情愉悦,丝毫没受昨天那件事情的影响。
正巧,电话响了,早一分钟打过来让徐颂不能自然醒,她都能疯了。
徐颂非常好心情地接听:“杜大小姐有何贵干?”
电话对面是一个温柔妩媚的女人声音,掺杂着嘈杂的说话声和音乐声:“呦,徐大明星心情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在哭鼻子。”
女人叫杜禾,与孙相柳一样,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他们三人之间都相熟,是牢固的铁三角。
杜禾是早两年前回的临城,现在乃临城五大家族里杜家的大小姐兼掌权人,有颜有钱又有权。
“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嗤了一声,徐颂抓了一把头顶凌乱的头发,穿鞋下地,走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
要说扯皮,杜大小姐准是天下第一:“啊对对对,我们徐大小姐多厉害啊,谁哭了她都不能哭。”
徐颂翻了个白眼:“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杜禾终于正经了一回,笑着说:“繁花似锦,六六六号,你来不来,我让司机去接你?”
屈了屈眸子,指尖轻点两下玻璃窗,她问:“谁组的局?”
“宋遥。”
宋遥,五大家族宋家二少爷,同时也是宋语清同父异母的哥哥。
手指点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有些枯败的柳树,徐颂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勾唇一笑:“当然去。”
杜大小姐这是要给她出气呢,能不去吗?
…
今天气温有些低,太阳也蒙着一层薄膜似的看不清,远远望去都不觉得刺眼。
徐颂从小区出来,素面朝天,口红都没涂,是唇原本的淡红色。
走在冷风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上身穿了一件开衫低领的墨绿针织衫,扣子一颗没系,里面是高领白色打底,染成蓝黑的头发做了大卷,窝在锁骨处,在往上一点,是戴了纯银方形耳钉的耳垂,精致小巧;下身着一条蓝色像水一样淡的休闲裤,脚上一双百搭的白色运动鞋。
端的是“休闲舒适”四个字,丝毫不像要去酒吧玩的。才出了小区门口,杜禾派来接她的车就到了,徐颂眉毛一挑,上了车。
杜大小姐做事儿啊,就是贴心,不像孙相柳那个憨货,就没靠谱的时候。
繁花似锦是临城饮料及冷饮服务业的龙头老大,最大的一家酒吧。据说,是五大家族之首谈家的产业。
恢宏大气的建筑在阳光下闪着光,来来往往的人都是豪车接送,能进这里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