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信王下不去这个手,可若是放了,信王又咽不下这口气。
关起来,不仅得要准备地方还得给她们准备吃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
信王站在帐篷里想了许久都没想出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而瘫软在地上的几人见信王一直看着她们却不说话,心里的防线正在慢慢崩溃。
“四姐要杀要剐,直说便是,何故这般吓唬人。”良王看着信王,梗着脖子喊道。
虽然因为瘫倒在地,做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有些好笑。
但她还是非常有骨气地维持着这个动作。
良王这声音唤醒了还在沉思中的信王,她掀起眼皮看向良王,正想开口,结果被另外一道声音抢先了。
“你的手再抖,就要抖到我衣服里来了。”
诚王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把还梗着脖子等着信王回答的良王吓了一大跳。
等听清楚诚王说的是什么之后,良王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信王顺着诚王的声音看去,就见良王衣袖下的手抖如筛糠,确实有种要往诚王衣服里去的架势。
见信王将目光放在自己手上,良王神情更是窘迫,她没等信王开口,自己先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手抖?我才没有,我只是手麻了,想甩手。”
诚王没再开口说话,她刚刚只是想用良王引起信王的注意力,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再跟这傻子争辩。
这种时候命都快没了,良王还想着自己那可怜的面子,诚王只觉得心累。
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选中良王和善王做盟友的?
她之前是瞎了吗?
要说诚王不怕死那是假的,但是她更怕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些将士们枉死在这里。
所以诚王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让信王放过她的那些将士们,甚至她可以跟信王保证,只要她放过那些将士们,她可以写下畏罪书,说自己是自戕的。
就是不知道信王愿不愿意放过那些将士们了。
诚王思忖着该如何开口,却不想,信王的声音再度响起。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现在本王和你们的处境对换,你们估计也不会留下本王的性命。”
说这话的时候,信王看着她这几位瘫软在地的妹妹,面无表情,声音平静。
而诚王和良王还有善王在听完她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都是灰败。
诚王和良王还好,她们早有猜测,知道信王不会放过她们,所以在闭了闭眼之后就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倒是善王在听完信王的那段话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好。
“姐姐,我是小七啊,是你的小七啊,姐姐,饶了我吧,”善王说到这里,发现信王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姐姐,看在父君的面上饶过我吧。”
可即使善王这么说了之后,信王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
善王一下就崩溃了,她心里那些黑暗的想法全都冒了出来,眼里的阴鸷再也隐藏不住。
“你别忘了,父君临终前可是让你好好照顾我的,难不成你连父君的遗愿都不管了?”
信王看着善王那副疯魔的样子,继续沉默着,她微垂眸子,纤长的睫羽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没人知道信王此时在想些什么。
信王只觉得时间真的能改变太多东西了。
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一脸愤恨,满眼都是阴鸷的人跟自己记忆中那个会追在她身后甜甜叫她姐姐的小奶团子联合在一起。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错乱了,或许自己是有两个妹妹。
不然怎么解释不过短短数年时光,记忆中那个喜欢依赖她跟在她身后的小奶团子会变成如今这个对她满心满眼都是恨意的女人。
想起刚刚善王说的那句话,父君的遗愿,信王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看着善王,满脸的失望,“你还有脸在我跟前提父君?”
善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信王都不会放过她,索性破罐破摔,“我为什么没有脸提?该没有脸提的应该是你才对。”
“父君临终前拉着你的手让你照顾好我,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只顾着你自己,你出宫建府之后为什么不把我接去王府一起居住?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宫里?”
善王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信王,那眼里的滔天恨意,让信王有种心悸的感觉。
她从来不知道,她这个妹妹对她竟然恨到如此地步。
信王在记忆里搜寻着,自己到底是哪方哪面亏欠了这位妹妹,可把所有的记忆翻遍,也没找出来,自己究竟哪点对不起她。
至于善王刚刚说的出宫建府之后,为什么没有把她接出来一起居住的事,信王声音平静地开口:“你是母皇的女儿,哪怕我是你的亲姐姐,也不能把你接出宫带进王府里居住。”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善王就恨她到如此地步的话,那信王觉得这个妹妹不要也罢。
信王说的道理,善王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当时年纪尚小,从小到大又没有父君陪在身边,她只有一个姐姐,骤然听闻姐姐要离开自己,怎么也不愿意,她期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