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再不努力修行,往后在家中就只能看师娘眼色做人了!”
某日杨遇安修炼归来,见第五观主又在喝酒晒太阳,忍不住开声打趣。
“为何要看她眼色?娶不娶她,为师还得考考虑虑!”第五观主撇了撇嘴,依旧懒洋洋地瘫在竹椅上。
“您就不怕被别人捷足先登?”
“哈!那你倒是说说,城里哪家才俊要娶她?”
杨遇安闻言一想,还真的没有。
不是说柳师师魅力不够。
单是柳顾言之妹的身份,哪怕是个丑八怪,也足以让不少世家子弟趋之若鹜。
更何况她不丑。
唯一问题,柳师师是个性格强势的女子,偏偏修为也不低。
除非是她看上的男人,否则其他追求者通通没戏。
但是,师傅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行啊!
将来我还指望师娘给你养老呢!
于是杨遇安目光一动,负手轻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前日听师娘抱怨,总管府新来的那位乔令则参军,三番四次邀请她赴宴,很是烦人。师娘正在考虑答应一回,省得对方天天过来叨扰……”
说到这里,他故意留些悬念,目光再次飘向师傅。
不出所料,第五观主听到“乔令则”三字,从竹椅上跳起,再无半分慵懒之色。
“那乔令则是什么货色,她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对方毕竟是豫章王带来的心腹,不好翻脸嘛!”杨遇安摊手道。
豫章王就是杨暕,杨广次子,杨遇安这具身体的嫡房二哥,自小就被杨坚夫妇养在京师深宫之中。
如今杨广入主东宫,不能再担任扬州大总管,于是杨坚便顺势让这位嫡次孙接替次子原来的位置。
正好杨广当年首次出镇一方的时候,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
颇有子承父业的意味。
只可惜杨暕虽然有杨广的出身,却没有后者的自律性与矫饰之才,来到江南以后,很快沉迷于声色犬马的享乐之中。
于是理所当然地,身边也就跟着一群只会声色犬马的心腹。
乔令则正是当中的最臭名昭著的一位。
正好这时柳师师从门外大步迈入,第五观主第一时间冲了上前,拉起前者的手,苦口婆心劝道:“师师糊涂啊!我听闻乔令则等人假借豫章王的名义,多次将良家女子骗入府中行不轨之事。你生得这般貌美如花,若去赴他的宴,还能有好事?”
柳师师突然被第五观主抓住手,脸色本已微微泛红。
又听对方赞了自己一句“貌美如花”,更是羞得不敢与对方直视,急忙抽开双手,轻声娇叱道:“谁要去赴宴了!他若敢来烦我,看我不打断他狗腿!”
“他没有找过你?”
第五观主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又被那孽徒耍了一道!
转过头,见杨遇安莫名露出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心中更加确认这一点。
不是,你年纪小小,装什么老怀大慰……
“师娘啊,你这个时辰过来,是因为明日休沐,打算带我去城外踏青吗?”
杨遇安第一时间蹿到柳师师跟前,不给师傅下手的机会。
后者恨得牙痒痒的,但听到此问,也好奇的转向柳师师。
对啊,天色已晚,她为何不直接回家?莫非……
“我是来跟你们说一声,我不日将离开江都,押送一位流放闽越的人犯,估计要三两个月,才能归来。”
“这种小事,随便一个军中都督去办即可,怎还要劳烦师娘亲自跑一趟?”杨遇安不解问道。
“这其一嘛,那乔令则确实烦人,我正好借此离开江都清净清净。”柳师师下意识瞥了第五观主一眼,“至于其二,这次的犯人是五原郡公元旻之子,元斌。”
“哦,是他!”
杨遇安闻言恍然。
这位五原郡公原本是废太子杨勇的铁杆支持者。
随着杨勇被废,一大批心腹党羽遭到杨坚清算,杀头的杀头,贬斥的贬斥。
很不幸,五原元氏属于被重点打压的一批人。
这种级别的人犯,难怪要出动柳娘子了。
不过柳师师还有其他说法:“我年少时曾在东西二都游历,结识了一批好友。元斌正是其中一位。此番南下,路上怕是不会太平,所以亲自护送一番。”
说到这里,柳师师转向第五观主:“元公子才学渊博,昔年深得废太子赏识,第五郎要不要与我同去,顺道结识一番?”
第五观主突然被点名,愣了愣,撇嘴道:“你去会故友,关我何事?”
言语间,莫名有些酸酸的味道。
只可惜柳师师是个直性子,没听出他的潜台词,一时欲言又止。
最终她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
杨遇安看得无比心累。
怎么你们两个夕阳红谈个恋爱,比年轻人还麻烦?
直球懂不懂啊?直球!
等柳师师离开后,他立即抓住师傅:“听说那元公子一表人才,又与师娘是故交,这孤男寡女,同行数月,难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