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承王也太不知分寸了,上次便把您的簪子拿走,现在又这样,奴婢看以后我们还是离小承王远一些为好。”
马车上,绿竹解开了沈婉凝的披风,又给她把头发上的落雪擦了擦。
沈婉凝摇了摇头。
“我本想着让李珹澈看到马车里的沈佳玉,李珹澈也绝对看到了…”
错在错在是她低估了这个她要利用的人。
她一直自信自己有把握利用这个人,可任何人都在她掌控之中,唯有这个李珹澈。
不过好在这并不会偏离她的计划。
听到这话,饶是在外面的杨其昌也惊到,他没敢说话,只是听着里面的对话。
绿竹道:“您是说三小姐并没有死?”
小姐这话着实吓到了她,可是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毕竟三小姐撞死的事情是狱卒亲眼看到的。
沈婉凝缓缓道:“我问你,沈晟从沈府离开时,沈健标和魏舒秦是什么样子的?”
“大夫人和大老爷抱着三小姐的棺椁不肯放过,形容悲痛欲绝。”
“我再问你,从沈佳玉进牢以后魏舒秦和沈健标是什么样子的?”
“夫人很伤心,而老爷对待三小姐的态度似乎有些转变,奴婢听到他说过是三小姐害的他没了机会,还说…”
还说过三小姐是他的扫把星。
绿竹以前只觉得大老爷那是说的气话,可是后来才发现大老爷那并非是气话。
他真的是在怪三小姐影响了他。
不过这样一想,却是有些不对劲,大老爷那时那样恨三小姐,哪怕是在三小姐入狱时也只说了解恨的话。
三小姐一死,他的态度怎么就转变了这样快?
现在想想确实有些问题。
沈婉凝道:“魏舒秦是真的会伤心,可是沈健标并不会真的伤心。”
沈健标这样伤心,多半是装的。
也多半是被魏舒秦和沈晟要他逢场作戏而强迫出来的。
“可是奴婢眼真真的瞧着三小姐磕的脑袋已经不成了样子,她的脸色惨白,明明就是一个死人的模样,难不成还能起死回生?”
沈婉凝摇了摇头,不管是谁,都会因为沈晟的表面而低估了他心里的城府。
“沈晟他没有那个本事,别说他,世上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本事,他定然是看望沈佳玉时给她喂了假死药。”
“假死药?”
绿竹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
车外的杨其昌听的心惊胆战,毕竟一个死人能假死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不过想想沈晟的胆子还真是大,这若是稍微出个纰漏…
后果怕是会不堪设想。
……
一个平地上,被人遗弃了一个马车的车篷。
白衣男子坐在车里,他随手捞起一个大氅裹在了身上,外面的风吹进来,他抱着身子打了个冷颤,听到外面有马蹄的声音,他连忙跑了出来。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几乎就要感动的哭出来。
“皇叔您可真行,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还以为您真的要把我留在这里了呢!”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埋怨,可心里再有埋怨,也不敢对他这个皇叔说更重的话。
“话说您去哪了?”
李珹澈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皱着眉,“现在马车已经分离,就一匹马,你看你要不就自己走回去。”
走回去?
京城到这里少说有一百公里,李璟柏好歹是一个皇族皇子,他怎么能自己走回去呢!
况且他就算是连滚带爬怕是也得走到晚上。
也亏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皇叔!
“别呀皇叔,我可是您的亲侄儿!”他说道:“要不我们俩就同骑一匹马,我是不会嫌弃您的。”
“我嫌弃你。”
李珹澈想到两个男人骑一匹马的场景,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拿出剑将李璟柏身上的大氅取了下来,他披在自己身上。
随后在李璟柏可怜兮兮的注视下离开了。
“皇叔!”
到了承王府门口,李珹澈翻身下马,门口的护卫来牵马。
护卫亭郴发现李璟柏不在,问道:“怎么没见…”
“丢了。”
亭郴语噎。
“这次是…”
李珹澈道:“沙漠。”
亭郴咽了咽口水。
心里默默地为李璟柏祈福着。
许是太过担忧,他默默地给身边的护卫使了眼色,护卫立即去接人了。
“亭郴,你去给本王调查一个事情,那个沈家的大少爷今日送妹妹离开,你去跟着他。”
亭郴不知主子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了沈家的事情,他想了想,怎么想也没找到主子和沈家的联系。
不过他不敢多问,只能应到,“是!”
沈府里,魏舒秦头疼不已。
静秋走了进来,见主子头疼,她去给主子揉着太阳穴。
“怎么样了?”
“您放心,大少爷已经顺利的出城了,临走时大少爷嘱咐奴婢告诉您让您宽心,他一定会办好事情的。”
听到这个消息,魏舒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