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邓玉露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公公被抓走,婆婆和杜柏舟就逼着她回家来求情了。
“你公公犯的是命案,还贪了这么多的银子,去年修堤坝的周大人冤枉死了,这事,上头肯定会追究的。”邓父叹气道:“你现在还是想想,要不要继续留在杜家。”
“我……”邓玉露一听,瞳孔一缩道:“不行,谦儿还在杜家,我怎么能离开杜家呢?”
邓父没再说话。
邓母一旁劝说着,邓玉露原先只觉得公公出事,也牵连不到她们,大不了,以后的日子没有现在好。
可这会听爹的意思,好像连她们都可能被连累?
……
杜府。
杜母撒了大把银子,以前捧着她的人,这会全部都避而不见。
“小人,平日里需要老爷的时候,就跟个哈巴狗似的,撵都撵不走,现在老爷出事了,就离的远远的!”
杜母一回到家里,就气极了,她看向杜柏舟问:“柏舟,以前和你相好公子,可……”
“别提了,那些人都不愿意见我。”杜柏舟端着茶大口喝着,以前他在杨川县里横着走,大家见着他都一口一个杜公子喊着。
可是现在呢?
躲他跟躲瘟疫似的,不是病了就是不在家。
呵,当他是傻子呢。
杜母脸色一沉,问:“少夫人可回来了?”
“没有。”丫环摇头回答着。
杜母看向杜柏舟道:“柏舟,陆渺渺呢?”
“找她做什么?”杜柏舟现在都不爱碰女人,陆渺渺的示好,他全部都拒绝了,甚至都不愿意去见他。
“当然是让她去求陆家人了。”杜母抿着唇道:“当初你执意要将人娶回家,如今杜家有难,她也是杜家的一份子,当然要帮忙了。”
杜母吩咐人把陆渺渺叫了过来。
“她和陆家关系不好,陆家因为她为妾的事情,都将她赶出家门了。”杜柏舟现在对陆渺渺的感情很复杂。
一来,因为云霞楼的事情,他不愿意看到陆渺渺,看到她,就想到了这一件事情,想到了安竹。
二来,因为他心理上的问题,迁怒了陆渺渺。
“赶出家门,那她也姓陆,怎么,你爹要真出事了,你以为我们娘几个还能好了?”杜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道:“柏舟啊,你现在是秀才没错,可是你爹好了,我们才能好。”
“娘,那些罪名,随便提出一个来,爹都难逃啊。”杜柏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洪知府给的那些罪名,好几桩都是死罪。
“啪。”杜母拍案而起:“柏舟,你爹待你不薄,你爹真出事了,你……”
杜母捂着胸口,两眼一翻,一直就晕了过去。
“娘。”
杜柏舟激动的扶着杜母,很快,就将郎中请来了。
“夫人是急火攻心,喝两副药就没事了。”郎中将药方开好之后,临走前,特意留下了一句话道:“杜少爷,杜夫人要平心静气,免的身子吃不消。”
“嗯。”杜柏舟让人送郎中离开,他阴沉着脸,也不着急该怎么办才好。
……
“谁来了?”安竹刚到家,就听到紫苏说,有人来了。
“杜公子的……陆姨娘。”禹笑回答着。
安竹垂下眸子道:“不见。”
“安竹,你凭什么不让娘见我。”陆渺渺强行闯了进来,来的路上,她也心里忐忑着,可是这会,听到安竹说不见她,她的脾气顿时就收不住了。
“陆姨娘。”禹笑拦住了陆渺渺的去路。
陆渺渺抬手就想打人,禹笑抓着她的手腕,陆渺渺的手根本动不了。
“哼。”陆渺渺气恼极了,她瞪着禹笑,一脸不屑的道:“不过是我哥哥养的一条狗,你就该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陆姨娘,陆寒可是把笑笑当家人看待的。”安竹端着茶,轻飘飘的道:“倒是你,娘和陆寒已经把你逐出陆家门了,却还恬不知耻的上门,难道是为了你夫君?”
“我可真佩服你的肚量,你夫君在云霞楼叫了十位姑娘,你都不生气吗?”
“不仅不生气,还要帮杜家?”
安竹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我听说了,杜县令的罪名重,我要是你啊,就赶紧收拾包袱,拿了休书走了,免得在杜家被连累。”
“到时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抄家流放,那还能有命在吗?”
安竹轻飘飘的话,就像是雪花一样,一片一片的往陆渺渺的心尖落下,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陆渺渺的脸色变了又变:“你以为谁都像你无情无义吗?”
“哦。”安竹特意拉长了语调,看了陆渺渺半晌,才道:“原来你的无情无义,只针对娘,只针对陆家?”
她的话直白又浅显,陆家对陆渺渺的养育之恩,陆渺渺可是半点都没有报答。
当年陆家门庭显赫的时候,陆渺渺是高高在上的陆家小姐,仗着这个身份,陆渺渺是被捧着长大的,可是陆家落难了,陆渺渺跑的可比谁都快。
“安竹,我要见娘。”陆渺渺抿着唇,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