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县令贪了巨额的银子,没有放进家里改善生活,反而是大笔的银子送到了外室。
说起来,这个外室也厉害,是杨川县有名的寡妇,寡妇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挣下偌大家业,别人都夸这位寡妇,甚至不少人觉得这位寡妇当真是女子的典范。
可实际上呢?
她靠的根本不是自己,靠的是杜县令大笔的银子流进来。
修缮河道的钱贪了,所以去年那两个县才会决堤,如今马上就要到春日了,一旦再次雨水多,说不定,河道还要决口。
去年,被推出去的一个小官,就是杜县令的替罪羊,越查越深,这位杜县令还沾了人命官司。
安竹见到洪松的时候,洪松已经以铁血的手腕,直接将县衙彻查了一个遍,如今打理着县衙的人,是县尉。
正是王石头以前救过的人,也是王石头的顶头上司。
“弟妹,你没事,我可就放心了。”洪松两天都没睡了,这会看到安竹平安,也是松了一口气。
当初陆寒走的时候,可是让他关照安竹的。
若是让陆寒知道,安竹差点就出事了,那他可怎么给陆寒交待?
“大哥,辛苦你。”安竹特意请洪松吃了一顿饭,把宋玉也拉来了作陪,身边跟着禹风和禹笑兄妹两个。
宋玉见到洪松,显得格外的高兴,同时,安竹也知道了杜家的下场。
杜县令被押送进京,听侯发落,杜家的所有产业被封。
安竹听了这个消息,心情还是格外好的,毕竟,恶人有恶报嘛。
……
杜府。
杜夫人慌了,杜县令被押送进京,杜家被封,杜夫人大把的银子洒了出去,只知道这是崇平知府亲自查的,证据十足。
身为姻亲的邓家,此时也时直接和杜家撇清了官司,崇平知府点出的那些罪名,随便扯出一条来,都是死罪。
“爹娘,哥哥。”邓玉露上邓家的门,可惜,邓家连门都没让邓玉露见。
邓府。
邓玉枫抿着唇道:“爹娘,小妹就在门口等着,我们这样不见小妹,小妹回了杜家,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万一杜夫人欺负小妹怎么办?”
“上回杜柏舟那小子说一个妾室的哥哥是小舅子,你不生气?”邓父睨了自家儿子一眼,道:“玉枫,这事不是爹娘不管,而是管不了,爹娘就是一个生意人,就只想本本份份的挣钱。”
“可小妹生完孩子没多久。”邓玉枫从小和邓玉露一块长大,兄妹两个感情还是极好的。
“若是杜家的罪天家怪罪下来,不说诛连九族,抄家流放都算是轻的,你难道想为了玉露一个人,把邓家拖下水?”邓父抿着唇道:“我不仅是玉露的爹,还是邓家的族长。”
“杜家的事你要是敢沾边,别怪我打断你的腿。”邓父不傻,现在的杜家,那就是风雨里飘摇的小木舟,随时可能会倾覆。
“爹,小妹……”邓玉枫急了。
邓父打断道:“来人,把少爷送回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将人放出来。”
“爹。”邓玉枫根本反抗不了。
邓母抹着眼泪道:“老爷,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吗?我听说,柏舟的那个妾室,她哥哥不是将军吗?杜家说不准不会有事呢?我们现在这么做,那就是彻底得罪了杜家,万一杜家日后没事,玉露在杜家可怎么抬得起头。”
“哼。”邓父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嫌弃的说道:“头发长,见识短,陆将军若真愿意认这门亲,你以为你女儿还能当正妻呢?”
邓父继续问:“你可知,这位崇平知府和陆将军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邓母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家老爷。
邓父道:“前些日子我去了府城,我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邓母下意识的凑近,不确定的说:“难道和杜家有关?”
邓父怕她脑子不清楚,只能道:“崇平知府和陆将军关系极为亲近,而且,刚刚我的人得到消息,崇平知府和陆夫人在一块吃饭。”
“什么?”邓母呆了。
邓父道:“这下你该懂我为什么这么做了吧?玉露是我姑娘,我也心疼,只不过,和邓家相比……”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却明显了。
邓母喃喃道:“可,为什么呢?”
“老爷,救救玉露吧,玉露才刚当娘呢。”邓母一想到女儿可能要出事,她的眼泪就吧嗒的掉了下来。
邓母恳求的看着他道:“老爷,我们可就只有玉露这一个女儿啊。”儿子倒是有很多,女儿就只有这么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杜柏舟对别人叫小舅子,邓家会上门,邓玉枫也会跟杜柏舟急眼了。
邓家是很疼邓玉露的。
“行了,除非玉露被休,或者和离回家。”邓父被邓母缠的头疼,他道:“不过,杜家应该不会放手的。”
“没事,我去说。”邓母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刚走几步,就听到邓父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老二老三马上就要成亲了。”
邓母的脚步一顿,自动接过了邓父的话,一旦家里多了和离的姑娘,日后的儿子,还能继续娶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