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美酒佳肴无数。
玉儿又给她斟上一杯:“姑娘慢饮。”
“不用了玉儿姐姐,小烛不喜喝酒。”她就爱吃。
“嗳,姑娘不懂。这酒不止好喝,还特别好用,多饮些可助你……咳……夜间品尝美妙滋味!”
“你们还提供夜食?”太好了!太子别苑待遇就是好,那她这顿暂且少吃点,留着肚子睡前再来一顿。
“呃……可以。姑娘若需要,可以让厨房那边候着。”玉儿脸孔有点扭曲。
宗将军说这位姑娘是白先生的人,让她们都好生伺候着。晌午备了上等的胭脂饰品,这会儿备了主子们爱用的助兴药酒,晚上还得备宵夜,问题是她那时候有空吃吗?
小烛几杯酒下肚,身子开始发热。
她用手在脸颊两边扇扇,还是不太舒服。看着满桌子好吃的,真舍不得,但是头越来越晕,好像发烧了,还是回屋躺躺吧。
“玉儿姐姐,咱说好了,我晚点再吃一顿,你要帮我留着啊!”
“知道了,姑娘。”
小烛抚着头:“刚才喝酒约莫喝急了,现在想回去睡一下,你帮我跟宗将军说一声可好?”
“好的。”玉儿走到宗将军的小厮跟前耳语一番。
小厮不知听到什么可笑的,憋着笑意,转身跟宗将军和白修罗说:“小烛姑娘喝多了,想先走一步,回去休息休息。”
宗将军朝他挥了挥手,俯身靠近白修罗道:“白先生,末将为您和小烛姑娘安排了些乐子,您现在就过去吗?”
玉儿搀着小烛进了屋,将她扶上床,脱去外衫,盖上被子,还细心地吹灭几根蜡烛,点上熏香。
忙完这些,她走出内室,看见白修罗正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打量她。
“见过白先生!”玉儿曲膝行礼:“小烛姑娘已经安顿好了,不过姑娘体质有点弱,这会儿昏昏欲睡的,您可以稍等一下再进去。”
“这种事你做的得心应手啊。”白修罗不咸不淡地说。
玉儿听不出是褒奖还是讽刺,小心应对道:“小雅怡情,太子殿下和诸位娘娘们平日最爱以此嬉闹,奴婢经常服侍在侧。”
“得了,本座这边用不着你,先退下吧。”白修罗摸出块儿小碎银抛过去,掀开帘子入了内。
小烛睡的很不安稳,全身大汗淋淋,不多时蹬去被子,不一会儿又去拉扯衣服。
白修罗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里若有所思。
“水……”她虚弱地呻吟。
一杯水递到嘴边。
小烛渴的厉害,赶紧伸手去抓,不小心碰到白修罗的手,浑身立即一颤,克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她睁开混沌的眼,好不容易辨认出眼前是谁,忙拢拢衣服道:“白、白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这是本座的屋子。”
啊?!
小烛看看四周,确实不像她住的那间。怎么回事?玉儿姐姐怎么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那个……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小烛这就……离开!”小烛咬紧牙关,强撑着起身。
奈何身子虚软无力,脚还没着地儿,就往一侧歪去。
白修罗伸手去接,可能屋内太暗视线不好,也可能高手也有失误的时候,这一下竟没接住,小烛“咚”地摔在塌上,头抵床沿,磕出一个大包。
疼痛令人清醒。
小烛捂着脑门儿哼哼,看了眼旁边木桩子似的男人,暗暗嘀咕:好歹我也伺候你吃过饭,竟然扶都不扶一把!
要不怎么说靠人不如靠己呢!
少女挣扎着站了起来,衣衫凌乱,青丝散落,脸颊上晕着不正常的红潮,呼吸粗重急促,胸前剧烈地起伏……
昏室之内安静至极,跳动的烛火明明灭灭,纠缠在一高一矮两人周身,似乎在暗示一股蠢蠢欲动的气流,一切都朦胧而魅惑。
小烛终于意识到不对,她想起玉儿遮遮掩掩的话语……之前因为小姐要出嫁,相爷特地从庄子里挑了位老嬷嬷到府中教授“为妻之道”,当时她和小姐还听的面红耳赤。
现在回想玉儿奇怪的举止,把她打扮的像个华丽的花瓶,又劝她喝一种能品尝美妙滋味的酒水,这其中的古怪不就不言而喻了吗?
玉儿是个丫环,她断不会自作主张,那么……会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意思吗?
他救了她的命,便要她这般回报?
小烛忍着惊怒,仰起头,想尽力看清他的面容,想知道他那张覆盖着伪装的脸上是否狰狞着淫秽的笑纹!
“干什么恶狠狠地看着本座,你想造反?”
白修罗的话,好似一盆冰凉的水,兜头浇下来,瞬间浇熄了小烛心头那点星火。
他撩起衣摆坐到一旁的圆凳上,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刚想喝,又重重放下,哼了一声道:“黄毛丫头!乳臭未干!你觉着本座会对你有兴致?甚至用上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小烛这会儿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委屈地反驳:“我与那个叫玉儿的丫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怎会无缘无故害我?”
“笨死了!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但她的主子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