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绪寻思了一阵儿,又问:“那么,上官磊此人有何异常?他多年在外领兵作战,待在皇城的日子屈指可数,就算他想染指皇位也无人拥护啊!”
“宗将军还想让多少人拥护他?你们东阳三分之一的军队掌控在他手中!二分之一的将领都与他有过过命的交情,这般庞大的关系体系,恐怕比之太子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宗绪被问的哑口无言,但是……但是比起三皇子上官耀、四皇子上官淼整日兴风作浪的,这位五皇子委实太老实了,面对东阳现在举国混乱的局面,他不是带兵抵御敌人来犯,就是镇压一些暴民,偶尔看不过眼时教训一些目中无人的官员兵将,根本就没有参与到夺嫡的斗争中去。
“其他几位不用去管?”
“不是不管,见机插一刀就好,毕竟太子殿下的身份摆在那儿,表面上,谁也不敢明着跟太子过不去的。”
“那我们要如何对付上官舒和上官磊?”
白修罗斜去一眼:“宗将军好大的口气,你还想一次性对付俩儿?”
宗绪再次被噎住,调整了下思路道:“那我们先对付谁?”
“先从上官磊入手吧!”
“行!先生您说该怎么做?”
“两种方案!”白修罗伸出两指,语气中含着淡淡的欢乐:“第一,想法子下了上官磊的虎符。第二,绞杀他的军队!”
宗绪眼瞪如铜牛大:“白先生,您开玩笑吧?虎符是皇上亲赐,说下就下得?绞杀军队更是天方夜谭,得死多少人啊!再说即便成功了,于东阳的国运也是百害无一利!”
“那就下了他的虎符好了。”白修罗无所谓地说。
“……”宗将军没搭腔,端起饭碗往嘴里一顿猛扒。
虽然临行前太子殿下曾多次嘱咐他要表现的谦虚有礼,切莫冲撞了这位白先生,又说无极门多么多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可是刚才一番话谈下来,感觉这白先生好似个江湖泼皮,言语轻浮无度,还特别喜欢异想天开。
太子殿下找来的到底是帮手还是骗子?
宗绪觉得有必要把他的观察心得跟太子殿下好好反映一下!
当然啦,也不能怠慢了眼前之人,免得多生事端。
“白先生,这一路您和各位兄弟们辛苦了。不过我们东阳现在……呃……政局不稳,地方上面也各有隐患,太子殿下担心有流寇骚扰,希望咱们能尽快启程,白先生意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再说……”白修罗放下筷子,擦擦嘴巴,“本座也不希望如宗将军一般跟些不开眼的匪盗缠斗在一起,不好脱身。”
宗绪闻言一阵怔愣,眼里变幻莫测。
从京城到此,因为有太子令牌傍身,宗绪一路还算顺遂,只在路经图芜时夜间遇袭,刺客不做他想,不是三皇子就是四皇子派来的人。
这一次,对方高手倍出,他和几名手下多翻厮杀才冲出重围,因而耽误了相约的时间。
这件事也够隐秘了,而且就发生在几天前,无极门是如何得知?又如何迅速地将消息递给白修罗?
眼见宗绪眼中生出几分忌惮,白修罗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他不动声色地指指旁边余大昌那桌儿:“丫头,过去吃饭吧。这一顿,本座和宗将军吃的格外开怀,你辛苦了。”
“是!”小烛依言回到桌边,十分郁悴地坐在长凳上,食不下咽。
都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刚才被迫听了那么多东阳国秘辛,会不会今晚就有人来暗杀她啊!
东阳国都,翼城,西南20里。
此处是当朝太子上官雅的私人温泉别苑。
他们一行昨日傍晚抵达,休整一夜,今日巳时丫环玉儿来报,说晚间宗将军为众人办了接风宴,请求务必出席。
小烛寻思,自己左右不过一个丫头,还用参加吗?
捎消息的小厮请示完了回来传话说:“宗将军说了,无极门上下皆为太子殿下上宾,请姑娘拨冗列席!”
小烛只得应下。
吃完丰盛可口的午饭,小烛正闲来无事,房外玉儿轻声喊道:“姑娘要午睡吗?”
“不睡。”以往这时候,她正在宰相府四处溜达扯皮嬉闹,精神的很,哪有睡意!
“那奴婢们就进来啦!”
话音一落,门敞开,呼啦啦涌入一堆丫环婆子。
小烛目瞪口呆:“你们……你们这是?”
“姑娘午安!奴婢们奉将军命为姑娘梳洗打扮。”
然后不由分说,强行将她转入与内室相连的温泉池子,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干净,再拖回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上妆梳头,最后把一套层层叠叠颜色艳丽款式新颖的儒裙穿到她身上。
大功告成!
玉儿指着镜中的人影说:“姑娘可还满意?”
“姑娘这么一打扮好似仙女下凡!”
“姑娘好俊的眉眼呀!”
……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些个叽叽喳喳的,房梁都快鼓开了!
“谢谢众位嬷嬷、姐姐!大家请回吧。”小烛开门送客,好不容易打发走她们,屋里消停下来。
她起身走了两步,抬起双臂,